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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暖觉着自己心里, 有那么点对不起姜衍。
当初拉他来X市的也是他, 结果涂九没跟自己说教, 倒是把她的助理数落了一通。
原本定了五天的计划，现在也全泡了汤——两个人在酒店里呆了三天, 画了三天的稿子。剩下的那天, 还是慕暖连续通宵了两个晚上没熬得住, 带着他去了外面吃饭。
吃完宵夜, 走回酒店的路上。
姜衍抓着手机刷微博，习惯性看了眼热搜。熟悉的关键词让他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他递过手机, 给她看了一眼：“雾岛老师, 《3AM》有两个人被通知退赛了。”
“退赛了？”
慕暖挑起眉梢, 接过来看了眼。
热搜第一条就是营销号疯狂带节奏。
[八卦娱乐：上一季大爆的《3AM》选秀节目还未开播就有选手闹事？训练期内被要求强制退赛？选手竟是因为这个而不满！]
点开下面一排边的九宫格，从宿舍环境一直写到了导师对他们的要求, 其余真正的重点, 却丝毫没提到到。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被要求退赛的这两个人，就是那天晚上她和温厌薄在角落里听见动静的那两个。声音还挺大，除了攻击性的字眼之外，其实她也听到了不少关键性的词语。
比如节目剧本安排，比如要求练习生之间配合演戏。
她那会得知这个消息后, 有些惊讶, 转眼看向身旁的温厌薄, 却是一副早已知道的模样。后来, 她也干脆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岔开了话题。
综艺节目这淌浑水，远远比她想象中要麻烦得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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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Y市，连续一整个星期，慕暖都没怎么睡好觉。
基本上就是醒了一睁眼，洗漱过后她就去拿画笔，撑着眼皮子画。姜衍会带点早餐过来，中午晚上一起点外卖，画到凌晨三点多困得不行再爬去床上睡。
平均一天下来，她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更多时候则是煮上一壶咖啡，就着它撑一晚上。
期间，涂九也来了几次。
这个女人还是明显的刀子嘴豆腐心——说着她不好好努力就要把她的名额给别人，现在却又到她家里来帮着贴网点，细节上有问题还要指着她改。
可喜可贺的是，赶在周四当天晚上，慕暖总算完成了第一期连载的全部稿子，并且质量突破新高，越看越觉得顺眼的那种。
她打了个哈欠，眼睛最后实在睁不开，有气无力地指了指稿子，喊了一声助理的名字：“姜衍，帮我把稿子给涂九。我实在撑不住了，有什么要改的你让她在客厅里声音大点，我就不过去了。”
客厅与画室只有一门之隔。
涂九现在正坐在外面抱着瓶啤酒，舒舒服服地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姜衍点头：“行。”
他走了几步，又回过身看了她一眼。
慕暖已经是手臂撑着下颚都能睡着的状态，眼皮子就快阖上，努力挣扎了几番，又再次睁开。以此循环。
“雾岛老师，你真的不需要回房间去睡吗？”姜衍轻声提醒。
她困倦地摆摆手，示意对方快去：“没事。等她看完了我再去睡吧，今天想把稿子全部搞定，明天就可以好好睡上一整天了。”
听起来也挺有道理，不拖到明天也是好事。
姜衍点点头，拿着画稿出了画室，递给了涂九。
涂九仔细翻阅下去，冲着画室里面问了一声：“慕暖，漫画名字定了吗？我看你上面怎么没标注？”
画室里的那姑娘半闭着眼，摸索着闻声走过来。
她坐到涂九的身旁，靠沙发上，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漫画名字我还没起，之前想着等有灵感了就能憋出来了，结果到现在也没想好究竟要叫什么。”
慕暖每次起名都很费力。
男女主的名字需要找很久，配角的名字也要想。好不容易翻字典找出个觉着能用的，兴致冲冲地拿给自己的助理一看——上一本早就用过了。
这也是她作品名一拖再拖的原因。
涂九翻了翻页数，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你慢慢想，我先看着，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给你个好的建议。”
“嗯。”
她应了一声，闭着眼开始思索。
漫画主要是讲述一个练习生的奋斗过程的，主线便是事业，而女主则是一只幽灵。
是的，没有看错。就是一只幽灵。
深夜的练习室里面，凭空出现的一只女幽灵。
男主在凌晨的地下练习室独自练习，出去拿了瓶水，再进来——就看见窗子口坐着一个人。女主整个身子呈现的，则是半透明的状态。手能穿过去，却无法真实地触摸到她。
奇怪的是，那只女幽灵，也只有能他能看得见。
第一画的主要情节便是这些。而奇幻的元素与言情交织在一起，加上慕暖一贯优秀的节奏感，出乎预料的还不错。
涂九把稿子收进包里，捧着那听啤酒又灌了一口：“怎么样，作品名想好没？”
“我想不出来。”
她略微烦躁拿抱枕蒙住自己的脸，因为没睡觉的原因，声音听起来有点哑：“要起一些吸引注意的作品名吗？感觉一想往这个方面靠拢，就越什么都想不出来。”
先前的几本，也都是综合了涂九的意见，最终敲定的名字。
涂九把易拉罐扔进垃圾桶，提起包摇了摇头：“按照你自己心意来也行，未必要靠吸引注意力的——毕竟你现在不算新人，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的读者群体会对你的笔名买账了。”
“就这样，稿子我带走了。作品名你周日之前给我，不用太急，可以慢慢想。”她看了慕暖一眼，对姜衍招了招手。“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开车来的，带你一程。”
姜衍也一同收拾好东西，临走前微微颔首道：“雾岛老师，我也走了，明天我就不过来打扰了。”
慕暖怀里塞着抱枕，晕沉沉地抬了个头，对着他挥了挥手。
目送着那两个人的身影消失于玄关处，门咔嗒一声被人从外面带上。她整个人陷入沙发里面，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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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慕暖还是被门铃声给吵醒的。
一开始她还觉得吵，用抱枕裹紧了自己的脑袋。
后来发现这声音坚持不懈地响了一分多钟，慕暖忍不住了。
她揉乱着头发，迷迷糊糊地走到玄关处开门。那个参与完设计方案——她的闺蜜，正挎着包，提着行李箱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
乔以然提着行李箱放在玄关处，顺手帮她带上了门。
慕暖一连睡迷糊地模样，看着她走了几步有些踉跄，眼看就要摔倒，乔以然伸手扶了一把，皱着眉问她：“你是不是又通宵赶稿了？”
“岂止通宵。”她打了个哈欠，解释了一下自己这几天是怎么度过来的，“我这一个星期都没怎么睡。本来画得就慢，和新助理的磨合期也没过。”
乔以然放下挎包，反客为主的走进厨房里，给她倒了杯水。
“任务那么紧当时还去X市？追星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先把自己生活弄好了，再去喜欢他？”
乔以然瞥了她一眼，拉着慕暖在沙发上坐下来，把水杯放在她面前。
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慕暖垂下眼，抿了抿唇：“没办法嘛。”
当时看完节目组放出来完整版的自我介绍视频，脑袋里装得都是他清冷勾唇笑起来的样子。
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我看你是真的陷进去了——比我追我哥都要深的那种。”
乔以然撇唇，重新回到玄关处，蹲下，利落地拉开行李箱，从夹层里拿出个盒子来：“就知道你会一心专注赶画稿，明天早上出发不会记起来弄应援物。”
慕暖本来在沙发上瘫着，听见这句话猛地一下起身，恍然大悟地想起来：“对喔，明天就出发了，我什么应援都还没弄。”
她后知后觉的从沙发上跳起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慢慢理了一会，慕暖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清晰了。
昨天是周四，她又从周四晚上一直睡到了今天下午。眼看明天晚上就是录制第一次演出的现场，她却被赶稿折磨到没有时间概念。
也难怪下午乔以然要来找她了——
明天早上，她和乔以然九点前往X市的机票。
慕暖握着手机，开始犯难：“你说我现在找人做，还来得及吗？”
乔以然握着盒子，对她翻了个白眼：“现在六点啦，你不下班人家老板要不要下班啊？上次连夜麻烦他我已经够不好意思啦。”
也是喔。
她蔫蔫地坐回沙发上，咬住下嘴唇，有些懊悔。
这是温厌薄作为一个新人，第一次进行演出录制。虽然《3AM》的宣传确实给他吸了不少颜粉，可没有一个好的应援，又怎么能让他知道自己真的在被这么多人喜欢着？
是她太疏忽了。
慕暖侧了个身，直直地仰在了沙发上。
乔以然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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