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十四年前，江厌离成亲的那个夜晚，她摔倒在一个覆着莲香的怀中。

“江澄，冷。”

温香软玉在怀，江澄紧张地绷直了身体，双手僵硬地不知道该放在何处，只能下意识地搂住她。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那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恰逢冷风吹来，在凛冽的冬日带来刺骨的寒意。蓝浔冻得直往他怀里缩，江澄见状带着她一个旋身，隐在墙角的阴影处。

虽说本意是为了挡风，但此时此地此景，倒是颇有几分偷偷摸摸的意味。他的耳廓迅速漫上一层淡粉色，耳尖充血，声音细小如蚊。

“蓝浔，你先放开我。”

蓝浔察觉到暖意，抱着他像是抱着取暖的碳炉一般，闻言更是紧了几分，闷声道：“不放。”

他只得耐心诱哄道：“你不放，我没法送你回去。”

“那就不回了。”

“你不是冷吗？”

“你抱紧我，我就不冷了。”

耳廓上的热意悄悄爬上脸庞，绷惯了的眉眼难得露出几分少年气。也许是此刻的月光太过温柔，连带着寒风都浸上些许燥意。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轻声道：“被别人看到，于你名声不好。”

这句话蓝浔倒是听进去了，她猛地抬头，江澄晶亮的眸子就着姝丽的月色，那份来不及收起的情谊就这么曝之眼前，浓厚得比之今夜喝的酒还要香醇醉人。

蓝浔混沌的脑子还不甚灵光，怔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江澄，你莫不是喜欢我吧？”

只那一瞬，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四下一片寂静。天下之大，大得独留他一人，天下之小，小得只能看到眼前之人。

他下意识地想要否定，可眼前清澈见底的双眸里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那句“不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咚、咚、咚”

心脏在胸腔雷鸣，他听见自己说：“是，我心悦你已久。”

蓝浔尚未反应过来，呆愣地眨着眸子，既已开了头，接下来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问出。他下意识地放轻呼吸，低沉的声线里夹杂着不言而喻的期盼，“你呢，可还欢喜？”

她面上浮上茫然，这个问题显然已经超出了她今夜的思考能力，沉吟之下，以往话本子上写的才子佳人情深似海，不可控制地浮上脑海。

原本搂着脖子的手不知何时撑在了侧边的墙面，将他困于两臂之间，她抬眸迎上期盼，嗓音轻缓，“欢不欢喜，试试不就知道了？”

唇间蓦然覆上一片冰凉，像是带着一阵细小的电流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直冲脊背，最后在脑海中炸出一束束绚丽的烟花。

江澄的耳边，仿佛响起了轰鸣的礼炮。

不过一触即离，他却仍处于礼炮轰炸过后纷杂的现场，唇角干涩的厉害，“蓝、蓝浔。”

蓝浔低头缓缓抚上心口，里面传来的跳动力量十足却毫无规律可言。她面上茫然更甚，喃喃自语：“好像，是喜欢的。”

“好像，是喜欢的。”

“是喜欢的。”

心跳仿佛漏跳了一个节拍，轻飘飘的话语带着无限的回音钻入耳中，熨帖于心，自此星河滚烫。

江澄眼底浮上狂喜，灯影绰绰下，他目光灼灼，亮的惊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蓝浔心头微颤，踮起脚尖，抬手遮住他眸中的深情。

“可不可以。”

“再试一次。”

“唉~”

蓝浔自灵魂深处发出叹息，所以，都是她先撩拨的人家？！

蓝景仪烦不胜烦，转头问金凌，“他到底怎么了？一路上尽听他唉声叹气的。”

金凌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他啊，这几日天天这样，问他又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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