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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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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情是什么样的?

不太懂。

在他大部分深居简出习武悠闲的人生认知里头,对男女感情这档子事儿知之甚少,就连街摊上,本该早在他这年纪前买藏的**图册,他都没正儿八经瞄过几眼,更别提进一趟卖春楼,与那些涂脂抹粉花枝招展的女子花天酒地体验一遭了。

若说男女之情,最简单明了莫过于自己的父母爹娘了,他从小到大看在眼里,也没见着他爹或者他娘,哪方像他这般时不时矫情,动不动就心鹿乱撞的啊?他们数十年来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羡煞旁人倒是真。

男女之事他尚且没弄明白,眼下,这男男之事,只怕唯剩昏天黑地神志不清了。

李散木澡洗了药喝了,药贴也换了,再加之正一个劲儿埋头窝在床角,似乎再不打算搭理自己的样子,封沉邑觉着他是该功成身退了。

“你早些休息罢。”封沉邑用期望但又有自知之明的目光,望了眼连头都不抬一下的李散木,准备离开。

“等等。”李散木突然叫住了他。

封沉邑略微一怔,遂转过身。

“你别走、呃、不是……那个……”眼下李散木越与封沉邑互视,就越发语无伦次。

封沉邑看着李散木,一脸的受宠若惊。

无地自容地扶了扶额,李散木深吸一口气,终恢复正常道:“思来想去,‘淘沙门’毕竟做的是人命买卖,现今也是扣着我们半软禁,这里终究是别人地盘。今日他们可待我们宾至如归,明日,甚至于今晚,就可能翻脸不认人。所以,我们两人还是待在一间屋子保险些。”

况且假戏做足才好不叫他人起疑,免得诺抑引又来舞姬那套整他。当然,这句李散木可未说出口。

封沉邑点点头,他环视了一圈屋内,没有卧榻,道:“我去隔壁取两把椅子来。”

“拿椅子作甚?”

“这里的椅子少,不够拼。”

拼什么拼啊!分开睡岂不露馅了?他令堂的,明明是这姓封的自己先忽悠的诺抑引,还不自知,倒成他变着法儿推动了。

李散木立刻深明大义以己度人道:“沉邑兄若不介意,可与我同卧,总比椅子要舒坦。”

封沉邑微一颔首,淡笑道:“多谢散木兄。”

接着他走向柜子去拿褥枕,刚背过身,封沉邑的那抹淡笑便加深了弧度。

直到吹灯,两人都默契似的绝口没提包扎时发生的意外。

李散木右肩有伤,为了不压到伤口,也为了不必趴着硌脖子,他睡在最里面,这样便可面朝外,背顶墙,右臂放松搭在身前了。虽总感觉后背硬邦邦的,不过等到睡着后也就不知道了。

这张床比起宿所那张要大些,可李散木偏有种抓心挠肺的局促感,身旁封沉邑翻身盖被的摩擦声,在漆黑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也不是头一回和这姓封的同床共寝了,李散木试图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老去在意旁边的动静,都是两大老爷们儿,万别庸人自扰。

刚给自己教诲好,驱赶掉了脑中胡乱,准备合眼入眠,谁知,边上的封沉邑竟是猝不及防地靠了过来,大手摸到自己腰后,不带半分停顿,一下子将自己捞到了他怀中!

李散木被吓坏了!

没错,五毒利刃狠辣贼人没能吓到他,封沉邑这一抱可把他给吓到了!

“封沉邑你!”

“墙太硬,靠着我会软一点,睡得香一些。”

还不等李散木发作,封沉邑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混着鼻息,令他耳朵一阵湿热微痒,将他堵得无言以对。

李散木彻底凌乱——

他感觉自己全身鸡皮疙瘩起来了,不是害怕的那种,倒十分像是兴奋、激动!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夜沉如水,夜静无声。

李散木就这么躺靠在封沉邑的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声绵长规律,已然是睡着了。他的手仍箍在自己的腰,闻着这人身上浴后清爽的味道,接收着这人暖意洋洋的体温,李散木的心脏跳得愈加厉害,一刻未能缓和……

这他令堂的还睡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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