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2)
这世上谁也过得不容易,什么都可能离你而去,只有你的生命不会,你在它就在,你放弃它更不怜惜。
这些年,木弃学得最透彻的就是咬牙活下去。
“想什么?这么出神。”
木弃回过神,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走出了瑞兹的医疗室,男人担忧的眼不加避讳地看进他眼底。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我还没有经历过发情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得住,”木弃微微蹙眉,“要不我也打抑制剂吧。”
程毅屈指敲了下他额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们结婚了,你发情期我自会陪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度过,况且系统不允许给已婚的Omega出售抑制剂。”
木齐愣了下,脑海里突然出现昨晚飞行坪男人吻他的那一幕,藏在头发后的耳尖悄悄变红,抿了抿唇。
程毅看出来小孩害羞了,爽朗一笑,直接抱起他家小孩快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这么可爱的小孩儿,可不能给那群兵蛋子看到。
“你放我下来。”木弃有些羞窘地推了推他。
程毅挑眉,直接圈得更紧,不给任何挣脱的余地,
“昨天抱着我不松手的小孩儿是谁啊?嗯?现在害羞了,晚了,叔叔今天要吃小娃娃,这个叫木弃的小娃娃皮嫩肉多,正适合开荤。”
这人在说些什么啊?这还在走廊上呢。
木弃连脖颈都红了起来,像枚红透了的灯笼果,招人得紧。
挣脱不了,索性眼不见为净,木弃把头埋进男人臂膀,开始生动形象地演绎“此地无银三百两”。
……
程毅把怀里抱着的灯笼果放在床上,俯身含住那浅朱色的唇,细细咬吮。
这本是留做午间休息的耳房,程毅早在带兵时就分到了独立单人间。眼下上尉办公室的休息间更为宽敞,军队标配的铁丝床也换成了将近两米的木床。
上头铺着军绿色单色床单,被套、枕套皆是同色,乍一抹白陷在其中,程毅有些难以自禁,忍不住气热情燥起来。
含够了小孩的唇,程毅大手撑进木弃T恤。
常年操练给男人手上添了厚厚一层老茧,蹭在木弃稚嫩的皮肤上带起一阵战栗。程毅含笑的眼胶着在木弃清澈黑亮的瞳仁里,
“瑞兹说你身体里的数值还是偏低,建议我们多交流交流。”
木弃眼底有些发红,历来平淡的神情有了破裂,带着难言的隐忍哑声道:
“医生只说了前半句话。”
“嗯,”男人大方地点头,承认后半句是自己的处方,“所以我们要听医生的话,不听要打屁股针,很痛的,乔治曾经哭了三个小时没停下来。”
“骗子,唔——”被坏心眼逗弄的木弃忍不住眼眶更红,面上酡红发烫。
程毅啄了啄小孩的眼,“你可以去问乔治,我保证句句属实,我从不骗小朋友。”
木弃身体微微轻颤,忍不住更近他怀,“他、他肯定不敢反驳你。”
程毅餍足地 搂住怀里少年,“嗯,所以小孩儿要好好听话,不然就会被恶霸掳回家。不过既然来了,就让恶霸只当你一个人的保镖好不好?恶霸战斗力很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敢欺负小孩儿。”
木弃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睛亮闪闪的,“什么啊,我才不是小孩。”
所以你看——
有时候努力活下来了,你曾经不敢想的,就悄然而至了。
之前只是时间未到罢了。
木弃不是个乐观的人,但也不悲观。
困在水井的鱼尚且知道多吐几个泡泡吸收氧气维持生命,人类何其顽强,断不应该没走到绝路的时候自己就放弃了自己。
这世上没有比自己放弃自己更为让人轻视的事了。
生而为人,务必珍惜。
因这世上有那么多的人,他们再也看不见的风景就在自己眼前,自己一遍又一遍用脚步记住了他们的过往,哪怕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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