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第十一章（2/2）

“送回的画，你看了吗？”米迦勒低声问。

拉菲尔皱起了眉头：“看了……我记得我告诉过你，那是我拿错了，我本来想送给你的是一幅你的肖像。我也不知道那个画的是什么……好像是梦里见到过，之后心烦意乱之下随便画的。你特意叫我来，就是为了再问一遍这个？”

“我特意叫你来，是知道你有疑问想问我。”米迦勒语调漠然，“你不想见我，难道不是因为这个？”

“……都是些奇怪的事，问了也没意思。”

“如果你不在乎，你会因为它们躲着不见我？”米迦勒注视着对面的朋友，拉菲尔一头披散的金发华光灿烂，与阴沉的脸色对比鲜明。

拉菲尔深吸了一口气，他凝视着米迦勒，看上去像是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激烈的情绪：“我听说了一些事，关于你的。我不相信，却很担心，所以写信给了乌利尔。但他回答地语焉不详的……我本来没信，因为这件事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可是乌利尔这个反应，我反而开始怀疑，那些事是不是真的了。”

“哪些事？”米迦勒偏头看着他，笑了笑，“是我违背神的意愿，擅自追查神想要隐藏的事。还是我与魔王私下来往，还和他有私情？”

拉菲尔表情先是空白了一瞬，随后变得脸色惨白，他不受控制地倒退了一步，抽了一口冷气。

“……你是在开玩笑吗？”许久，他才开口，他的话语干涩，吐字艰难：“最糟糕的笑话都不敢这么说。”

米迦勒没有说话，雪光只能映亮他小半张脸，他更多的情绪都藏在黑暗里。拉菲尔看着他没有变化的表情，几乎觉得陌生。

“米迦勒……这太荒诞了，你让我怎么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你没有信，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听我讲这些。”

“那现在你是什么意思？”拉菲尔骤然愤怒起来：“天使动摇了信仰，要么堕落，要么死，你想选择哪一条？你不去跟神请罪，也不悔过，还这样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又是为什么？！”

他的呼吸声急促，说话的声音像是紧咬着后槽牙生生逼出来的。见米迦勒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他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昔拉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哪怕他把求证的渠道都给我了……我都觉得，这肯定有什么不对，你不会这么做的，你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父神多信任你？我们多信任你？天堂多信任你？现在你告诉我……你要背叛父神？背叛天堂？”

“我没有背叛父神，也没有背叛天堂。”

“是……”拉菲尔的手仍在发抖，脸上却冷笑出声，“你只是追随你认为正确的道路。像是前任天使长路西法那样，对么？”

空气里光元素都随着拉菲尔的情绪而躁动，豹子不自觉地恢复成成年大小，伏底身子，紧盯着这位情绪不稳定的客人。

这次轮到米迦勒沉默了很久，他的眼神沉默而安宁，像是极深极深的湖水深处，一片让人窒息的安静。他少年时从来不曾露出过这样的眼神，后来成年后，每当望见他这样的眼神，拉菲尔都会觉得心里堵到无法呼吸。

但现在拉菲尔只觉得怒火高涨。

——他恨他这幅，固执的，不可转圜的模样。

“我跟他不一样。”米迦勒说，“我没有动摇我的信仰，也没有违背对神的，对天堂的忠诚。”

拉菲尔怒极反笑：“你让我怎么相信一个罪人说的话？路西法曾经还说，在天堂侍奉神就是在天堂为奴……哦，我忘了，以你跟他的关系，他说的话你怎么会不知道？”

“拉菲尔。”米迦勒没有反驳，对比对面的人的愤怒，他的平静几乎让人心生畏惧：“我在你的眼里，算是罪人了？”

拉菲尔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平静了一瞬间。

“——不然你以为，你是以什么身份在于我对峙？”片刻后，他这么问他，不留余地，没有温情。

米迦勒的手像是失了力一样，一直垂在身侧，他的眼神也是一样。从拉菲尔的角度看，他在阴影里，几乎与房内静止不动的摆设融为了一体。

他想起拉菲尔曾经说过：“米迦勒殿下迟早成为天堂人人提起都为之骄傲的存在，他只会比路西法更好。”

那个时候他刚升任副君，他望着他的眼神，永远是支持，信任又温暖的。但当米迦勒假装没在看他的时候，又会流露一丝担忧。

现在拉菲尔也在看着他，用他从来不曾用过的目光。

瞳孔如他曾经见过的达西利那样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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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琢磨着双十一的这个晚上大家应该都很忙……而我到现在都没摸清楚规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