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浮》(二)(2/2)
如此言语在他脑中盘旋,他咬牙切齿想要对抗空气里挖苦他的声音——因而继续用左手手指写作。
哪怕他不再是一个作家。
此刻的优米诺只能产出情绪复制品。无机的控诉和失真的言语,让那随笔看起来像低级机器的随机化产物。
呜呼——他停止打字,试着念稿子,他看着文字,如鲠在喉。这是一篇文字垃圾,他实在念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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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写了。睡眠不足导致的心悸让他昏头,随即自动倒在被子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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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没睡着,又出现新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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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敲门声。
黑暗中,一切像梦,心悸是真,敲门声也是真。
优米诺握紧被子,惊动的心脏仿佛是在冷砂纸上滚了一圈,被磨得血脂淋漓。
铁门开了一道光缝,学长提着冷光电灯来找同伴夜聊。
冰蓝色的光铺在摩西学长那凝雪般静谧的脸庞上,使得优米诺产生一种忘我的心动。
欢愉持续不到三秒,接踵而至是忘我的痛。他确乎自己在写作事业中献祭了什么:人的情感,爱的资格。他一度忘了那是什么。
“怎么了……”优米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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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西学长放下提灯,坐在房间角落的旧沙发上。
下城区旅店老板租给他们三间阁楼客房,金属屋顶倾斜下来的空间恰好能放两把旧沙发。
但是优米诺没有下床。只是动动腿,他就能感受胯下被剥削的异样感受。是的,耻辱感涌上他的脑,疯魔羞辱他,使他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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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不再是个alpha,甚至不再算是男人。他不想在他人面前提起这种不适。
但只要他不说,谁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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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先问:“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他说:“我没有未来,您有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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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又问:“写作呢,打算写什么?”
他没有说话。
诚然,作家存在的意义就是写作——书写创作。他们是靠写作吃饭的,他们写灵魂来丰富自我。
但现在优米诺不再是作家。
听见学长的声音,他那脑子即刻宕机。内部脑神经僵硬,像是十二月的冰川,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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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茫然地望着那个男人,试图控诉,却说不出什么。
是谁家的强盗把优米诺先生的灵感搜刮得一干二净?没人能说出。
学长托腮摩挲,思考了片刻才起身来,上了优米诺的床。他贴着对方的身体,问冰冷孤独的老朋友:“需要我帮你找点灵感吗?”
声音好轻,如羽如铃。
阁楼周围,铁墙冷冷地亮。水蓝色的灯就在地板上,电子波纹闪动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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