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特训（二）（2/2）

只见她，闻声迅速转身，手中拿着他给的短匕，慌乱蹭过那人的脖颈。她过于紧张以致于太过用力，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她满脸，甚至还喷进了她一双盈盈水眸，然后，那血和着她的泪一起流了出来。

又一个人趁机

出击，直攻向雁栖的头部，雁栖偏头险险躲过，但墨发上一支玉簪被碰掉在地，摔成了几节。墨缎般的长发披散下来，迅速被北风吹乱。染血的凌乱长发舞在风中，显得雁栖如同地狱里爬出的修罗。她无暇顾及这些，急急一个回旋踢，站稳后短匕狠狠抹过那人的颈动脉。

喷泉一般的血……

雁栖很恍惚，她依稀记着仿佛是下了一场瓢泼血雨。她犹如死士般的，握着短匕，狠狠划过一个个的人，活生生的人。

一个、两个、三个……

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喷薄的鲜血肆无忌惮地将雁栖的白衣染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雁栖表情灰败，已然不像有活气之人。她的胳膊已经很酸痛了，仿佛无法再抬起，然而她仿佛又听见了顾朔北令人开笼子的命令，于是又是一番血战。

她，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手无寸铁之人。且这些人并非沙场上的敌兵，而是战俘。

待杀尽最后一人雁栖的一袭白衣早已看不见原本的颜色。她无力地跪在了血流成河的练武台中央，神色空洞。四周是横七竖八的、惨不忍睹的尸体。

她突然想到王城被攻破那夜，王宫中乱成那般，她若是没有被父王拦下送走，是不是，早就经历过这些了……她的那些留下的王兄、王姐们呢……如何了……云柔……跳入火海前，有没有像自己现在这般……

在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中，白雁栖缓缓站起。

风徐徐吹起她的血色衣衫和凌乱的长发。

她一步一步地走。

步伐虚浮，但每走一步，都让人心一沉。

她直直地走向顾朔北，看着眼前的他，她的目光恢复些许清明，只是，那般沉毅的目光，一如那晚她想要与侵入王城的敌军决一死战的决绝。

朔北掏出一方锦帕，向她满是血污的脸伸去，却被白雁栖不动声色地躲开。

“擦不净了。”她说。然后，她将还在滴血的，已经蜷了刃的短匕，扔在了朔北面前。

“就这么容易吗？”白雁栖木然道。

朔北静静看着她。

“杀一个人，就这么容易吗？救人的时候，是很难的。”白雁栖

“我想，我可以随军上沙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