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破（2/2）

“留在这里，你什么都不能改变。走罢，以你的医术，会有很多人因此而活。至于云九歌的身份，忘了吧。为父为你备了快马，带着你的贴身暗卫和侍女，走罢，莫要回头。”

“那父王呢？”云九歌捏紧了自己的战袍，平日里保养得当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中。

“九州茫茫，不再是吾土。身为自幼养尊

处优的王室之后，走我们的该走的路。我糊涂了大半辈子，现如今，难得明白。阿九，答应父王，好好活下去，救一救这苍生。”

云九歌紧抿了唇，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

“阿九，大燕不缺出色的将军。只是，盛久必衰，大势如此……”燕王长叹。

“阿九，活着，才能发挥价值。”

“阿九，你是为父与你母妃生命的延续，她仅你一个女儿……”

云九歌终是缓缓闭上了双眼，一滴清泪蜿蜒而下。

“好。”云九歌艰难开口，轻轻吐出一字。

“备好的马车已在宫门外等候，随后的事情，父王便无法照拂你了。准备好的盘缠虽不够你一辈子花销，但父王知道，你多年来一直暗中经营着遍布天下的医馆和药铺。去罢，风诀，来不及了，快带公主走！”燕国国主细密的叮嘱被宫外传来的刀剑之声打断。

“公主，没有时间了。得罪了！”说罢，风诀揽过云九歌瞬间不见踪影，婢女雨汀紧随其后。

归雁阁久久地沉静着。“你们，怕是走不了了，可有怨言？”燕王道。

“奴等甘愿死守归雁阁！”众人掷地有声答道。

“到底是阿九管教出的人。”燕王一叹，又道，“孤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完成。”

“王请吩咐。”

“孤知道你们这里，有位叫云柔的一等侍女，自幼随公主长大，与公主容貌有六七分相像？”

宫外

风诀的轻功了得，很快他们便找到了在宫外等候的马车。只是马车目标太大，他们卸下车只牵走了马，又另外寻了两匹，三人率马在夜色中疾驰。

然而，他们身后的王宫，却有一处地方已经火光喧天，火势之大几乎叫嚣着摧毁一切，在这雪夜里尤显凄厉。待云九歌想最后望一眼王宫时，才望见那片惨烈。很快，目力极好的她，注意到了在那高高的楼阁瓦顶之上，火光照映之下，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飘忽似仙。纷飞的雪与她身上的白裙遥相呼应，但始终无法落在她的身上。

“云柔呢！雨汀，她没跟着你？”云九歌猛然刹住马，引得马儿一阵长嘶。“风诀，快！我要回去！”但来不及风诀反应，云九歌看到，那道身影缓缓移动，轻轻一跃，如同纤弱的蝴蝶跌入火海，瞬间被烈火吞没。

那一刹那，云九歌什么也听不到了，眼中只有那片火光。凝望许久，终于，她始终挺直的腰软了下去陷入昏迷，风诀堪堪接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