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Frankenstein 02（2/2）

卫渠调皮眨眼，“不想告诉你。”

旁边有僵硬成石块一样的张七七挡住，其他人也没发现靳清和卫渠是在低声交谈。

靳清瞪卫渠，警告道：“你别想捣乱！”

卫渠无辜道：“我没有呀。”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别告诉他是为了拍照，呸！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别人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阿清，你不能因为过去的事情就对我有偏见。”

“别人是人，你未必是，能一样吗。”

闻言，卫渠非但不生气，反倒笑得更颠倒众生，又凑近了点儿，热气染到靳清的皮肤，带起阵阵颤粟。

“我呀……是……”他在靳清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靳清的耳根倏地爆红，恼羞成怒就想给这种不要脸的人一拳头，好让对方清醒清醒，该怎么做个人。

“你先工作，我走了，晚上等你吃饭。”留下一句话，卫渠施施然走远。

张七七只敢事后斗狠，朝卫渠远去的背影啐道：“谁要跟他吃饭，不要脸！呸！”

其他人逐渐朝这边靠拢，小福队长说要领靳清他们进去，实地勘察，靳清不太想去看坟堆，就推辞说：“有号称神探的兰庭处长在，什么奇案都能破，我就一心理分析的，恐怕帮不上大忙，就不进去给大家添麻烦了。”

小福队长一听觉得也有道理，靳清确实更擅长心理分析，进不进去关系不大，兰庭玺冷哼一声，暗想靳清这是胆子小，不敢进去。

靳清不凑热闹，张七七就没那好命了，被何圆硬拖进去，说什么人多力量大，不进去就不是姐妹儿。

他们今天才到云市，卫渠又在这里出现，是凑巧还是故意？目送其他人进去，靳清找了个石凳坐着，想从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里理出一条思路。

他不是多聪明的人，没认识卫渠之前就知道死读书考好的大学，除了做题考试，他从没发现自己还有什么长处。

是卫渠，在那段时间里不断发掘他的潜能，逼着他去熟悉那些残忍血腥的犯罪现场，甚至手把手教他怎么杀人，怎么分尸，怎么善后。

卫渠的确教了他很多东西，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全被塞进脑子，那时恐惧到极点，现在……他居然有些麻木了。

“有些人怕吃辣，就一直不敢吃，但如果每天都逼着他去吃，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阿清你觉得呢？”

那时他害怕，卫渠就用逼他吃辣椒的方式来麻痹他，直到他完全习惯。

多年前的卫氏在蒙城有滔天的权势，哪怕现在，迷恋卫渠的人也甘愿为他赴死，靳清不相信在这一系列事情中，卫渠是旁观者。

同时靳清也在想，自己不过就是个别人给钱就有饭吃的小人物，为什么要管那么多，卫渠想做什么，想复兴什么，跟他没关系，他何必去管？

他花了好几个晚上想这个问题，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想拯救卫渠。

可笑吧？

他居然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卫渠曾经教他犯罪，教他窥探人性，他从原先的抵抗到现在的痴迷，对这行的态度完全就变了。

从开始他是卫渠的家庭老师转变成卫渠是他三观扭变的操控者，到底是卫渠改变了他，还是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从前没被发觉？

他同样也想知道，像卫渠这样的人，到底还算不算是人，是什么造就了卫渠的成长轨迹如此黑暗和罪恶，那本该是个阳光漂亮的少年，怎么会变成一个变态狂人。

他想要知道答案，就只能自己找。

卫渠是变态，他也未必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