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养奴03（2/2）
待兰庭玺离开，靳清缓缓呼出一口气，倒退几步，远离了暗室的小门。
…
“呕！”
方洁扶墙干呕不止，脸白得吓人，即使见惯了各种血腥凶残的作案现场，也受不住眼下这种惨状画面，段培和凌云浅同样脸色难看。
何圆站在方洁身后，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而最先发现暗室入口的李鹿川小朋友，早已昏厥在官家人员的怀里，气息微弱，像是分分钟要断气。
普通教室面积大小的暗室，放置了数个半人高的铁笼，绑来的少男少女脖子戴着项圈被关在笼内，他们没有可以遮蔽身体的衣物，满身的伤痕触目惊心。
暗室昏暗，只有一盏日炽灯悬挂在顶，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方寸之地。
见到有人进来，笼子里的少男少女满脸惊恐，有几个似乎是遭受了极大的刺激，发出尖锐的叫声，疯一般往笼子的铁栏杆撞去。
兰庭玺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
段培皱眉扫过那上下叠加起来的铁笼，发现人数不对，笼子里只有五十八人，剩下的那一半去了哪里？
凌云浅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叹息。
…
官家的人把自己的制服外衣脱下来给这些可怜的孩子披着，把他们带到上面，有专门的人对他们进行心理疏导，安抚他们过激的情绪。
除了铁笼，暗室里还有很多刑具，皮鞭，地面到处都是粪便，让人无从下脚，许多人都是强忍着恶心感在勘察现场，对周礼道这伙人更加憎恶。
何圆在暗室的角落发现了两具没有遮盖物的男性尸体，双腿和双手均被扭曲成麻花状，死状奇惨，大腿、胸部等多处有烟头烫伤的痕迹。
何圆戴着塑料手套，轻轻把遇害者的头部翻转过来，看清了他们的脸，那应该不能被称之为脸。
因为已经血肉模糊，分不清五官。
何圆在两人嘴里都发现了口枷道具，手腕和脚腕也都是皮带捆绑过留下的伤痕，有新的，也有旧的。
至于死因，真的已经不必再多说，何圆轻轻叹气，挥手让人过来在这里做记号，转身时才发现方洁站在自己身后。
何圆：“你干什么。”
方洁脸色有点难看，摇摇头，“没什么，干活吧。”
何圆看她摇摇晃晃的背影，嘟囔两句，就开始埋头工作了。
…
暗室被发现，囚禁在里面的少男少女也已经被带上来，周母看到这一幕，知晓大势已去，纵使背后有势力，这件事也难以善了了。
同样被人抬上来的李鹿川悠悠转醒，登时就抱着身边的人大哭起来，鼻涕眼泪抹了人家一身。
靳清立在窗户边，并没有去看室内那些缩成一团的被解救者，他仿佛感受不到外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所有人都在忙碌，只有靳清还有闲情逸致讲故事。
“大清已经亡了，”他先是这样说，然后：“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所有人：“？！”
靳清旁若无人的讲起：“你们从各个学校挑选外貌合格的少男少女，用绑架的手段把他们带到这里囚禁起来，然后你和另外三个女人每天穿戴整齐、姿态优雅的跟他们讲述各种异恋的变态故事，并时刻想着虐待和享乐的花招，献宝似的呈现给这里的最高统治者，也就是以你儿子周礼道为首的小团体，你们幻想自己就是电影中的老娼女，周礼道他们就是部长、法官、伯爵……”
好听的男音缓缓响起，室内一片寂静，幸运存活下来的少男少女皆是目光呆滞，裹着毛毯或者外衣缩成一团。
“被带进地狱之门，你们就想通过实景来教化这些孩子，让他们体会到其中乐趣，所以你们会选择在每天的晚宴时分开始作乐，让其中一部分女孩脱光衣服，扮演上菜的女仆，然后扮演士兵的人就会强行与女仆发生关系，供所有人围观，之后士兵会和扮演部长
的人再发生关系，而你们这四个老娼女，会用一个人偶来教那些不太专业的女孩们如何用手来安慰男性，或者自己……”
靳清脑子里关于那部电影的画面还很清晰，但他认为周礼道不会完全照搬电影里面的情节，势必会做一些改动。
几乎肯定的，靳清偏头看向周母，唇边的笑纹没有温度，“周礼道不仅是BDS/M文化隐藏者，也是角色扮演者，他从小就有这方面的需求，只是迫于你的压制，一直没敢踏出那一步。终于有天，他的这些秘密被你发现了，你严厉责骂他，要他丢弃这些被你认为是歪门邪道的喜好。”
“没有！不是！你胡说八道！”周母像是被人踩住了痛脚，如果不是被扣住，她估计能跳起来。
看看她现在扭曲疯狂的脸，哪还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跟女魔鬼差不多一挂的，恐怖，吓人。
靳清不理会周母的叫骂，继续讲：“至于你，其实是怕被人发现自己藏起来的秘密，所以才会不断要求自己，树立一个高傲、严谨的形象给外人看见。”
周母怒瞪靳清，恨不得将其咬死，她隐藏一辈子的秘密被人轻易揭开，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堪。
一向乖巧懂事，学习成绩又好的儿子，突然成了变态，周母怎么可能忍得了，她害怕被人发现，就逼迫周礼道改正，而在这个过程中，她潜藏在心的某些想法却无形中被激发。
靳清的推断一点也没有错，却也存在不能衔接的部分，周母在发现自己也是潜藏者后，惶恐不安，脾气越发古怪，用尽手段试图要教化周礼道，让他变回“正常人”。
而在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中，“乖巧听话”的周礼道终于不堪重负，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击破，他反抗了，并且是用周母最引以为耻的方式，顺便也把周母脱下这个万丈深渊。
正如影片里讲述的那样，周礼道和几个同伙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影片的伯爵、主教、部长和法官，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不需受制于人，在他们幻想的王国里肆意凌虐那些无辜的少男少女，用来满足他们的兽性。
懵懂天真的少男少女在这里熬过了炼狱般的两年，他们中有些人不堪受辱，已经被折磨致死，尸体不知道被丢弃在哪里。
小院宴会厅悬挂的油画，不知道出自谁的手笔，把当时这伙人尽情作恶的画面全数描绘下来，比作影片，成了他们炫耀的资本。
周礼道模仿影片的情节，让一个年轻男孩披着婚纱与“法官”举行婚礼，众人在婚宴上吃屎，然后席间会有人提出一个问题：怎么公平的找到一个最美的屁股？
所以就有了在四个老娼女的安排下，这些被绑架来的牺牲品伏在黑暗的房间内，接受权贵们的挑选，选出来之后他们在决定把公认最美的那个处死。
接着，这些权贵男扮女装，在“主教”的见证下，分别与一个男孩结婚，洞房之后，有权贵去男孩的房间查夜，就有人高密，说有人和女佣偷情，因为根据影片的叙述，牺牲品们不可以随意发生关系，会被处死。
之后，权贵觉得这样不够过瘾，就开始选人，一些男孩女孩被选出来，等待接受处罚，权贵们端着酒杯，老娼女弹着钢琴，有扮演士兵的人开始惩罚这些被选出来的女孩男孩，割舌、挖眼、**、绞颈、剥皮、鞭打，还有其他私密地带的炙烤，用尽惨绝人寰的手段折磨这些孩子。
周礼道循着人性的规矩，开始扮演起慈父的角色，想在这些牺牲品中培养出色的人才，供他取乐。
这就跟影片最后的结局有了很大的出入，与影片的伯爵不同，周礼道骨子里的儒雅，让他更倾向于养奴，养玩物。
这五十八个少男少女能活到现
在，就是因为他们被周礼道挑选中，做了养奴的合格人选，如果私侦公司没有追查这起案子，等待他们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
靳清站到最后一幅油画下面，终于是把整个案件讲解完，在场每个人汗毛竖起，只觉得头盖骨都是凉的。
周母脱力般软倒在地，再也不吭声。
“带回去吧。”靳清只是淡淡看一眼，便让官家的人把她带走，至于跑走的其他人，相信过不了多久也能抓住。
至于这起案件最后的宣判结果，靳清无权过问太多，想想也知道不容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