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二 期中考后家长会（1/2）
一阵小雨过后，四周飘荡着舒爽的空气。www.dizhu.org午后的阳光也正好穿过云层，趁着一天中最后这点时光，出来透个气。
成绩布告栏前堆满了人，议论声此起彼伏，一个个人脑袋微抬，眼神四处搜索—有找自己姓名的，有找同学姓名的，也有看着人多来凑个热闹的。
“哇，三班又有三个年级前十！！！”
“那是垄断了年级前三啊！”
“什么魔鬼。不是随机分班嘛！”
“缘分吧。”
站在人群外围的几个女生开始讨论起来……
“是啊是啊，三班好几个长得帅的男生呢！”
“还有身高也让人很心动啊！”
“你说的是薛乔吧。”
“我觉得杨怿安也不错啊。”
“徐彧轩好像更帅一点吧。”
“还是平川比较合我眼缘。”
“那个叶思圆也在三班吧，他很可爱啊。”
虽说各花入各眼，但相貌较好的男生总是莫名其妙就“名遍年级”，三班的几位也是如此。薛乔和杨怿安是因为开学考年级第一第二，获得的关注度比较高。徐彧轩，平川一干人等，或许是因为某个妹子在楼道里遇见他们，又觉得他们长得还不错，然后茶余饭后聊天提及，一传十十传百，就有不少女生都知道这几号人物了。
“想不到徐彧轩还挺厉害的，上次开学考他好像是二十几名吧。”
“是吧，不大记得了。”
“三班这次均分第一啊！”
“第二好像是六班……”
几个女生一边闲聊，一边往宿舍走去。成绩栏前又换了新的一批好奇的人。
杨怿安搭着王之焕的肩膀走在校道上，太阳就要落下了，天边的彩霞一片橘红，往上是紫粉色的过渡，再是湛蓝和几片白云点缀。
“焕哥，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你这打完球一身汗，还硬要搭着我，先回去洗澡。”
王之焕比杨怿安矮二十厘米，年龄小几个月，杨怿安喊王之焕“焕哥”纯粹是男生之间不知名的默契和随性。什么“焕哥”，“乔乔”，“轩轩”，“胖哥”，“狗屎”……叫什么称谓完全看心情。
“你还嫌弃我。”说着，杨怿安把手上的毛巾往焕哥身上擦。
“滚滚滚。”焕哥不耐烦地拨开杨怿安的汗毛巾。
说话间就到了宿舍门口，东北阿姨照例在黄昏时分站在宿舍门口和学生打招呼，“阿姨好！”杨怿安笑着大声朝阿姨道。
“又打球啦。”寥寥四字，阿姨的东北口音依旧浓厚。
“是，回来洗澡。阿姨再见！”说着便和焕哥一起上了楼。
这宿舍是一栋住一整个年级的男生，设计是类似四合院式的，只不过是六层的“四合院”——四面都是宿舍，围着中间一大块空地，还不是封闭的，像一口大天井……以至于刮风下雨天时，可以看见宿舍楼满天飘内裤的奇观——因为衣服都晾在宿舍外面的廊上。
推开301的门，就看见平川赤裸着上半身在床上打游戏，而他对面床是正在安静写题的李叶一，杨怿安的小学同学兼高中的澡间搭档。（一个宿舍八个人，四个澡间，其中两个澡间带蹲厕，一般是两人用一个澡间。李叶一就是杨怿安的“澡间搭档”。由于杨怿安不喜欢厕所，有点“厕所心理洁癖”，于是选了纯澡间。）
“澡间里有人吗？”杨怿安说着便脱下书包丢在胖哥床上，汗毛巾直接摔在地上。
“阿一哥在这写题，谁跟你抢澡间，你是不是蠢！”焕哥坐在平川床沿一边脱鞋一边回应道。
一般像这种蠢问题就杨怿安会问，他也就脑子快，嘴也快，经常想什么说什么。
杨怿安脱完鞋又脱掉运动衫，六块腹肌线条分明，而且皮肤白皙。将衣服裤子一股脑丢在他的下铺“胖哥”床边，只穿着四角裤，麻利地从宿舍外廊上收了衣服就进了澡间。（宿舍是长方形的，进门后两侧分别有两张上下铺的床。正门正对着往里还有一个门，里门打开后是中间一块空地，两侧分别有两个澡间。里门对着的是窗户，还有窗户下方的三个洗漱池。）
半响，除了哗啦啦的水声，杨怿安的魔音也从澡间飘出来。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杨怿安唱得正欢，隔壁澡间的门被人推开了，“杨怿安你又跑调了！”。说话的人正是杨怿安的发小——叶思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名字里有个“圆”字，叶思圆身材壮而偏胖，一米八七的身高看起来也不觉得很高，圆头圆脸，被杨怿安唤作“胖哥”。
“我乐意！”杨怿安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句，又接着唱起来，“坡上有东南西北风……”。
要说这杨怿安又会弹钢琴，又会弹点吉他的人，一唱歌就随心所欲，疯狂跑调。他的澡间魔音，诸位舍友也早就习惯了，只是有时听见仍忍不住吐槽两句。
“轩轩和亭姐呢？”
“还在打球呢。”
“哎杨怿安，你知道你这次期中多少名吗？”胖哥说着话，打开了淋浴头。
“不就年级第三吗！”
“靠，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怎么长的，像薛乔那么认真的人考第一那是当之无愧，你从小到大都一个德性，上课无聊就睡觉，也不刷题，就写个作业。还偏让你每次都考得那么好。”
“我也奇怪啊，我又没别人努力。就是运气好。”
“什么时候你这鬼运气也能分给我点……哎，明晚家长会，小冉阿姨来还是你爸来。”
“应该是小冉吧。昨天打电话给她，她说要给你带酱肘子来着。”
“嘿嘿嘿，真好。---”
这叶思圆口中的小冉阿姨，是杨怿安的妈妈，某大学地理学教授，平时闲着没事爱钻研厨艺，鼓捣些吃食。而杨怿安的爸爸是个“闲人”，和朋友在非洲合伙办了两间赌场和一间酒店，都只是出资，偶尔应酬，经常赋闲，最多处理点老家村里合资企业的事情。
第一节晚修上到一半，薛乔，杨怿安和徐彧轩便被班主任陈姐叫去了办公室。
陈姐坐在办公椅上，薛乔他们三人坐在对面的小沙发上——杨怿安坐中间。
陈姐面上笑意依旧，悠然道：“你们三个这次年级前三，明天学生家长大会，我想请你们做个学习经验分享。你们觉得如何？”
一听这话，杨怿安首先道：“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哪有什么学习经验，最多给个八字箴言——认真听课，作业认真。”
“本来也没指望你能真讲点什么，徐彧轩和薛乔呢？”
轩轩说：“陈姐，我不也一样，最多再加个多刷题，多思考。”
“轩轩你别谦虚啊。”杨怿安搭着轩轩的肩膀，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我也没什么经验分享。”薛乔看了一眼杨怿安搭着轩轩微侧的身子，往沙发边上移了移。
“你们都这样我很难做啊，你们就当帮我个忙。我本来也觉得学习经验分享很扯，毕竟每个人情况不一样，可是上头的赵校要求的……这……”
“原来是赵姐！我说怎么突然搞这么一出。”杨怿安做恍然大悟状，还拍了一下轩轩的大腿。
赵校是专管他们年级的副校长，其一些古板且荒诞的规定不仅让学生们对她诟病不已，一些老师也对她颇为不满。
“大家都懂的。你们要不随便讲几句也行啊。”陈姐的语气里多了些央求的意思。
“这好办啊，我一句，轩轩一句，薛乔一句，三句话搞定。绝对三句惊人。”
“杨怿安你又在想些什么，你别擅自拉上我啊。”徐彧轩推了一下杨怿安。
“听我说，这样。我们三个一起上台，我说一句认真听课，你说一句认真写作业，薛乔最后说一句多思考，多刷题。完美。”杨怿安一面说着，先拍了徐彧轩的大腿，又拍了薛乔的肩膀。
陈姐听后笑得更开了，：“也就你能想的出来，我觉得也未尝不可，精炼，有用。谁愿意听长篇大论，最后什么也没记住啊。你们觉得呢。”
“我觉得不错。”轩轩说。
“嗯。”薛乔点了点头。
三人离开办公室，回班接着晚修……
晚修结束铃响起，杨怿安既不留在班里继续学习，也不收拾书回宿舍学，只背起轻飘飘的书包就要扯着舍友回宿舍。
“走吗，胖哥。”
“不走，物理没写完。”叶思圆头也不抬地皱着眉，盯着练习册和草稿纸。
杨怿安又走去另一个座位旁，“轩轩，走吗。”
“我要和焕哥去跑步。”徐彧轩说着背起书包，朝着王之焕的方向喊到“好了没。”
“别急，最后一题。”焕哥笔下飞动。
“我真是……一个个都这么爱学习的吗。”说着，杨怿安转身去准备攻陷李世南，“南哥，回宿舍再写嘛。”
李世南闻言，推了推眼镜，将练习册放进包里。
“还是南哥对我最好了。”杨怿安搭着和他齐高的李世南，笑得春光灿烂。
“得了吧你。刚才陈姐找你们去干嘛。”李世南耸了耸被搭着的肩膀。
“对对对！！！我回去再跟你们讲！你们明天就听见有史以来最精彩的演讲。”杨怿安兴致昂昂。李世南却白了他一眼，“切。别是有史以来最惊为天人的演讲。”
“不会不会。”说着，杨怿安笑得更开心了。
十点半左右，宿舍八人都齐了。叶思圆和徐彧轩刷着牙，李叶一还有李世南在床上用小桌板打台灯写题，黄昱亭坐在平川床上，用平川的iPad看番，至于平川嘛，他去隔壁宿舍社交了。
“哎哎哎，我跟你们讲我明天的演讲大计。”杨怿安拉着平川，一进门就大声道。
……
次日下午，家长们陆陆续续进了学校，成绩栏前聚着一堆家长，不少人都掏出了手机拍照，虽然成绩栏上方写着“排名不分先后”，但是有些默认的事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学生们都已经在体育馆听讲座了，还有半个小时才结束，家长们倒也不急着前往体育馆。（学生家长大会在体育馆开，体育馆高四层楼左右，有大舞台，舞台前面是四个排球场大小的空地，有四个篮球架，空地前面是阶梯看台，约莫二十级。）
小冉女士刚下课便开车前往杨怿安学校，半道还捎上叶思圆的妈妈一起。小冉和叶妈的缘分可真是巧得很，她们是在待产房里认识的。（叶思圆只比杨怿安大六个小时真的是打娘胎里就结识的朋友，婴儿箱的号码都连在一起。）两位妈妈一起痛的死去活来，倒也勉强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后来两家人关系就一直很好，偶尔聚个餐，约个歌什么的。
“小冉，杨怿安这次年级第三啊。”
“是啊。”
“小叶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成绩啊。”
“成绩这种东西，不要太在意，随缘就好啦。对了，我给小叶带了酱肘子，在后排座，应该还没凉，中午在学校放的。”
“这可不得乐呵死他。”
“啊，我忘记给杨怿安带了。无所谓啦。”小冉总是如此随性，杨怿安的个性多少都随了小冉。
……
到了学校停好车，两人便直奔体育馆了。小冉穿的一袭白裙，一米七的修长身形，好不漂亮！说她是杨怿安姐姐都有人相信。
讲座结束没多久，学生们身后的阶梯上便落座了半数家长，剩下的家长也都次第进来。学生们坐在小胶凳上，不少都回头搜寻着自己的家长，挥手致意。
杨怿安和宿舍几个男生坐在班级行列的最后方，方便聊天睡觉看书——杨怿安坐在地上，趴在身前叠起的几张椅子上睡得正香，周遭熙熙攘攘都罔若未闻；平川和黄昱亭聊着最近的新番；李叶一，李世南还有叶思圆写着题；徐彧轩和王之焕兴致昂昂地观察家长们；至于薛乔嘛，他在杨怿安旁边专心看书，周遭声响也都置若罔闻。
“哎哎哎，杨怿安，你妈来了。”焕哥首先发现人群中的小冉，转过身拍着杨怿安。
“来就来嘛，喊什么。”杨怿安眼睛都不愿意睁开，烦躁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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