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2）

把食物放到桌子上之后，万俟淏劝林书多少吃一点，要是实在吃不下，等一下再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其实也坐了一会儿了，那种难受劲儿已经过去了一些，林书看着面前一大堆甜点，拿起叉子戳着蛋糕小口小口的吃。

“我刚才不是说要给你讲故事听吗，现在还听不听？”林书一边吃一边问。

万俟淏把榛果拿铁移到自己面前，他刚才看见了，林书更喜欢香草味的。

“你说，我就听。”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现在时间还早，还有很多人在场馆里游逛，又或许是没有到固定的时间，这间星巴克里现在人比较少，他们又坐的比较偏，很少有人会特意关注这里。

林书深呼吸一口气：“我高三的时候转学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在高三这个重要时刻，林书突然转学，不说能不能顺利跟进学习进度，不同的老师教授的方法课程都不一样，这对一个临近高考的学生很不容易。

林书说：“我之前读的是一间私立高中，里面的老师最看重的就是成绩，学生的成绩在他们眼里是衡量这个学生值不值得重不重要的唯一标准。”

那个学校里，从校长到教导主任，到各个班的老师，甚至是学校保安，眼里没有其他，只要学生分数越高，他获得的关注就越高，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学习不退步。相反的，如果你做的事影响到别人，或者影响到你自己，只要你掉下了原本的位置，那本属于你的一切就不再属于你了。

“很严重的程度？”万俟淏眉头皱了起来。

“很严重。”林书说，“老师不关心学生的心理健康，不在乎学生为了学习进步熬夜不睡，没日没夜的看书做题，基本上所有学生都是住校的，只有少数部分的人会一个月回家一次，都是吃了饭拿了换洗衣物就回学校，连跟父母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如果说是为了高考冲刺，这样努力一段时间也还好，可是重点是他们从高一刚进校就是这样，老师脸上大多时间都是板着脸，每次训话最后一句都是“分数决定一切”！只会在大考时，知道自己班得了考试分数最高的时候，以及班上第一名去请教问题并能够举一反三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的笑容。

“整个学校非常压抑，上课下课都没有什么声音的，同学们之间没有朋友，有的只有竞争，如果稍不注意，别人就会超过你。”

林书回想起那天下午，在所有人吃完晚饭着急赶往教室的时候，他站在楼顶天台上，着急担心的看着离他不远的三个同学，两男一女，一个男生站在栏杆外，女生在附近着急劝说，另外一个男生站在一旁，神情冷淡，漠不关心。

当时天很漂亮，晚霞满天，映的学校也沾染上了艳丽的红色。

“我受不了学校里日渐严重的气氛，在高三的时候和父母商量了之后就转学了。”

万俟淏一直在注意着他，自然没错过他刚才突然回忆往昔痛苦的表情，但是林书不说，他也不问。

“虽然后来转学的学校不是精英老师教学，但是新学校整个气氛都很好，老师教课有趣，同学们也互相关心，互相鼓励，下课能一起讨论学习，没有作业的时候也能一起八卦平时从电视上网络上看来的娱乐新闻。”林书说起转学后整个人又重新充满了活力。

“好啦，我的故事讲完了，你说要跟我换的，你说吧。”

万俟淏没想到林书转的这么突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我啊，我的故事，我的故事其实没那么沉重，我就是……”他根本没什么可讲的，刚才说以故事换故事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更何况林书讲的时候心情这么沉重的样子，他如果这个时候讲实话，会不会被林书打啊。

万俟淏脑子里转啊转，突然灵光一闪：“我的故事其实很无聊，我小的时候邻居家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妹妹，那个时候她经常到我家来玩儿，人很乖巧听话，我爸我妈都很喜欢她，经常开玩笑说要结娃娃亲。不过后来我们搬家了，从此再也没有联系，谁知道开学前两天我妈突然跟我说她那天遇见小时候那个小妹妹了，说人现在长大了，又漂亮又懂事，让我有空跟人见见，多个朋友什么的，毕竟我们从小一起玩儿。”

林书感慨：“你妈妈真是未雨绸缪啊，这就开始担心起你的个人问题了。”

“不是的，我妈真的是想让我跟那个小妹妹做朋友好好聊聊天，一起出去玩儿什么的。我了解她，她对我的感情生活从来不过多干涉。那个小女孩儿是被领养的，现在长大了，从养父母家搬出来一个人住，我妈说她也不容易，既然遇到了，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有空也帮着点。”

“这样啊。”林书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他误会了。

最后他们也没把万俟淏点的那些东西吃完，林书只吃了一半蛋糕和一半的水果沙拉，拿铁倒是喝完了，万俟淏把剩下的吃了大半，把林书吃剩下的蛋糕也一起吃了，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就去赶地铁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