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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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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手动脚的!”楚逸对他可不客气,一胳膊肘捅到他肋叉子上:“水明楼不是招亲说给回元丹跟渊光剑嘛,你们知道吧?我寻思这剑是以前承锋剑派老剑主的佩剑啊,他们寻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原来落到沣城这边了。”

“嗯,要不承锋剑派也不会凑这种热闹。”镜渊点了点头,“难怪为首那几个来的都是左掌门亲传弟子,看来也是势在必得。”

“可不么,所以我说机会难得啊,趁着没被他们收入囊中怎么着我也得去看一看吧!”楚逸明显是饿坏了端起碗就开吃,一面拿筷子点了点施青戎:“水明楼就是个空架子,别看外表还挺光鲜,守卫还没施大公子家森严呢。”

施青戎一把拨开他的筷子:“呵呵,楚兄驾轻就熟。”

楚逸翻了个痛快的白眼,就当他是在夸自己:“本来我也就是想看看就走人,他们把回元丹跟渊光都锁在一个密室里了,结果我还在里面呢,就来人直接把我堵屋里了!”

施青戎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我还以为自己暴露了,我说不能够啊!结果他们取了回元丹就走,急匆匆的,我就跟在他们后头看看啥情况。你们猜怎么着!真把我唬一跳!”

镜渊跟莫如悔对视了一眼,忍不住道:“难道是那两个小畜生出事了?”

“对!”楚逸一拍大腿,“之前我也听说了,你们教训他俩把人抽毁容了,那也用不上回元丹啊。结果一看吓一跳,那两货跟疯了似的满地打滚啊,叫得那叫一个惨,自己挠自己的脸都挠烂了。”

莫如悔眉心一跳,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闹得整个水明楼鸡飞狗跳,要不我说那么容易闯呢,敢情我是趁火打了个劫。”楚逸很有自知之明的点点头,“他们也不知道这俩小祖宗咋啦,急病乱投医想回元丹吊个命,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回元丹回阳救逆也仅限于重伤危证,这是中了什么毒吧?自然没有用。”施青戎道。

镜渊探究地看了莫如悔一眼,莫如悔摇了下头,他便知道不是他做的。

楚逸夹了块肉完完整整吃了,忽然话锋一转:“绝命谷的那些鬼门道,断尘宗的人是不是都会?”

莫如悔倒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么一句,微怔了一下,沉吟道:“贺若央生基本上该会的都会,但他的门人会不会就不好说了。”

“那俩人最后怎么样了?”镜渊问。

“哀嚎了一宿才死,咽气儿的时候脸上长出来一枝花……”楚逸无奈叹了口气,“所以我才问是不是断尘宗在搞鬼,那个花跟你种在东墙下的一模一样。”

“……罗刹花。”镜渊喃喃道。

莫如悔微蹙起眉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唇瓣,半晌道:“是央生徒儿做的,只有他手里还有罗刹花种。这东西沾血肉即发,连我都没带在身上。”

镜渊想了想道:“确实像断尘宗之人会干的事,他们一直在吞并小门派,水明楼抵制毒蛊之术,之前斩钉截铁拒绝过他们,这回想借比武招亲找承锋剑派做靠山,怕是惹怒了断尘宗。”

“哎,”施青戎没心没肺地轻叹了一声,“现在不管是不是断尘宗干的,恐怕都会有人认为是莫大谷主干的。”

这话确实在理,如今绝尘行踪已泄,鞭笞过两人的事情决计瞒不住,那两人白天刚挨了抽晚上就死了,再加上罗刹花乃绝命谷标志性的植物,绝尘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实在洗不清行凶的嫌疑。

就算牵扯到断尘宗闹事,断尘宗也跟绝命谷藕断丝连,最后还是会落得一句魔教害人的评论。

莫如悔持起茶碗浅浅啜了一口,云淡风轻地道:“此事毋庸在意,倒是断尘宗下玉蟾引做人皿的事情更严重些。”说着简简单单解释了几句经过。

“蛊神后嗣我已经处理了,这几种蛊非常难培育,短期内不会再现世,暂时也不用多虑。”莫如悔淡淡说完将茶碗放下,有一种该话题到此截止的意思。

镜渊不经意地抿了抿唇,实在还是心存忧虑,沉静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断尘宗这么兴风作浪,当真管不得它么?”

莫如悔一哂,道:“你想怎么管?让我去把贺若央生杀了,然后把断尘宗夷为平地?”

“……”镜渊顿时一哽,“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有野心也有能力,如今断尘宗发展有燎原之势,除非各大门派团结起来将它斩草除根,否则我也无计可施。日后你们正道共商讨伐大计,我不参与便也是了。”

镜渊心中微涩,想问一句“你这么讲,立场上到底站在哪边……难道你心里对断尘宗还有偏袒么?”可这话在嘴边盘桓了许久,到底没能说出来。

“我只是觉得断尘宗的人,似对天城之人有敌意?”镜渊斟酌了一下道。

莫如悔凝视了他一眼,刹那又把视线移开了:“你多虑了。”

四人加快了行程,不日来到了此行必经之处——凌崖渡。

黄昏渐暮,宽阔的江上船来船往,渡口人流不息十分繁华,遥遥可见江两岸都有林立的客栈商铺。

几人下了马车在待渡亭候船,一直未有渡船归来,只好耐下心来等待。

莫如悔看着波澜壮阔的江面一时有些神游,正心中琢磨着什么,猝然感到一种极其微弱的被窥伺感。

向来如履薄冰的警惕让他陡生警觉——那视线并非心存好奇的偷窥,而是饱含杀机的仇恨凝望。

多年来处变不惊的功夫让他并没有显露出一丝异样,甚至没有下意识环顾四周。

他心不在焉地在亭里踱着,不经意地纵览着山水,顿时留神到河岸相对隐蔽的背阴处停靠着船,一副渡船的装扮却并不过来载客,艄公一直有意无意地打量这边。

莫如悔并没有与他对视,看那船吃水深度分明仓内另有玄机。

片刻后有渡船靠了岸,归家的渡客上得岸来,几人准备登船,莫如悔忽然低声道:“你们先过去,我还有事要处理。”

他话音柔和却不容任何人拒绝,镜渊本能一怔,刚要问何事,就听他刻意截人话头似的笑了一声,专程嘱咐他:“你过去寻间合适的宅子租下来,今晚不住客栈。”

施青戎接过话来,道:“此事不用费心,施家在这里有房产可以落脚,在镇北稍许有些偏,你到时自己过来吧。”

莫如悔微微一颔首。

几人都明白他必然是不愿让人插手他的私事,才言简意赅支开他们。施青戎跟楚逸也没多问,拿过行李包袱径直上了船。

镜渊只好点点头道了句:“万事小心。”

艄公引棹离了岸,渡舟渐远,楚逸忽然侧耳一动,只听莫如悔低若蚊呐却又吐字清晰的传音响在耳中:“若出意外帮我照应下镜渊,他不会水。”

楚逸霍然回头,却见莫如悔静立渡口,逆光中看不清面孔,依稀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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