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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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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渊脸一红,有些粗鲁地扯开领口,当着他的面就把衣服脱了,只剩下一身洁白的中衣,闷声坐到了床上。他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成亲’的事实,一切仿佛做梦一般,而他还未清醒。他们之间本就不是对等的,是威胁与妥协的关系,让他和颜悦色地面对这个魔教之人更是不可能的。

莫如悔看他闷声坐着,也不见有动弹的意思,起身去桌上拿来两只杯子与酒壶,直接把其中一只抛到镜渊怀里。

镜渊本来就喝的有些醺醺然,一时犯愣没反应过来。

莫如悔懒洋洋道:“你不会忘了合卺酒与结发礼还没有做吧。”

镜渊愣怔了一下,没好气道:“自然没忘。”

看他那个模样也知道他原本不记得了,莫如悔也懒得拆穿,用眼神示意他配合。

镜渊看着他红烛下照得艳若桃李的脸,恼羞的感觉愈演愈烈,只想赶紧结束这一系列麻烦又荒唐的礼仪,板着脸举起了杯子。

举杯举出英勇就义的感觉也是稀罕,莫如悔一边给他斟酒,一边调侃道:“方才敬酒也没看你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镜渊手上微晃,险些洒了酒液,想也不想反唇相讥:“方才你也说你平生不喝酒,怎的现在破戒了?”

莫如悔沉默了片刻,侧过头微微一笑,“只此一次。”

他笑着为自己斟满了酒,抬手与镜渊交臂。

“平生只此一次。”

说罢噙着笑饮去半口酒液,抬眼看他。

镜渊被那熠熠的目光看得心慌,只见喝了酒的莫如悔面上腾起了一片灼灼红霞,从面颊顺着脖颈修长的曲线一直烧到了深深的衣领中。

明知不可能才喝了半口酒就这么明显的反应,多半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镜渊面红耳赤垂下眼帘不去看他,匆匆挽着他手腕喝去了半杯酒。

一口喝下,他觉得这酒的味道有些古怪,想来合卺酒与宴宾的五云浆不同,恐怕另有讲究,额外加了东西。

莫如悔见他喝了,笑着与他互换了酒杯,两人再次交臂饮下了杯中残酒。

饮了交杯合卺酒,他又取过五彩丝绦与剪刀,作势要去拆镜渊的发冠。

淡淡清香扑面而来,镜渊眼瞅着他越靠越近,不知怎的,竟有些紧张:“我自己来。”

莫如悔看他这样子,嘴角上勾的弧度愈发明显,也没说什么,动手去解自己高束的长发。

解下绸带高冠,一头墨色长发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顺滑地披散在身后。

镜渊的长发尚不及腰,每每看到莫如悔那几近过膝的青丝,都震撼得两眼发直。毕竟鲜少有人留着这么一头飘逸顺滑的长发,水润如一匹黑檀色的丝绸。

莫如悔拈过彼此一撮发缕,用五彩丝绦绑缠住,拿剪刀小心的剪了,装进备好的香囊,而后理所应当的收走了。

眼见镜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回头嗤笑道:“有话便说,吞吞吐吐。”

镜渊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那个香囊,大红的缎面上绣着一枝**并蒂莲,本想问他要把香囊偷偷藏到哪里去,转念一想管他做什么,倒显得自己很在意一样,遂摇了摇头不再说。

如此一来,大婚之夜所有的礼仪都结束了,除了——周公之礼。

镜渊脑子一炸,抿着唇往床上一躺,似乎只要把自己赶紧裹进被窝就能逃过一劫似的。

“我睡了。”他闷闷地吐出几个字,掀开锦被的手蓦然顿在半空,发现之前的被褥已经换成了龙凤呈祥的大红锦被和鸳鸯枕,而且床上还散落着红枣,桂圆等,寓意早生贵子。

“这?”镜渊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尴尬,倒是身旁的人先笑了:“布置得挺周到,若是你肯给我生一个……”

“胡说什么诨话!”镜渊红着脸气恼地打断他的白日梦。

莫如悔无声地笑了。

他发现自己真有点喜欢看他羞恼却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青涩的,带着少年的单纯气,也是怪有趣的。

“是不是胡说,试一下便知。”他说着,动手抽开腰带,扯开衣领,慢慢将大红喜服脱下。

镜渊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动作,脸色由红转白,渐渐浮现一抹慌乱的,紧张的情绪。虽说再有一年方至弱冠,但他毕竟不傻,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事情发展至此,两个男人怎么就胡里胡涂的成亲了,而且看他的架式竟是要来真的了。

莫如悔脱去外衣,只着白色中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柔亮及膝的长发铺散落在背后,铺了一床。唇角微勾,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脸上的红纹如火一般纠缠着,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你莫不是忘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俯**朝他耳边轻轻吹气。

夜风轻送,桌上的一对红烛散发出明亮的光芒,映照他脸上得意的浅笑。

镜渊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咬牙瞪着他。虽说他已和他立下约定,也早已做足心理准备,但真正到了这一刻才知道有多么难以接受。他还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连牵手都没有过,更不要说毫无芥蒂地与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人亲热圆房了。

“怎么,你后悔了?当初是谁说过只要能救你父亲,愿竟付出任何代价的?”莫如悔的脸沉了下来。

“莫如悔,你到底想要什么?哪怕是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可是……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是什么取悦你的工具,更不是你可以折辱的对象。”

“哼。”莫如悔怒极反笑,右手扣在他坚硬的肩膀上,只要催动内力一掐,必定断筋毁骨,“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也未免太高看得起自己。”他微眯起双眸,眼中射出阴冷光芒,冷酷无情的样子已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或许镜渊说得没错,他想要这个人,所以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只要他乖乖听话,取悦自己就行了。可是,他说‘折辱’就未免太难听。

不错,他离经叛道,目空一切,并不在乎世俗眼光,可是骨子里也是传统的,刻板的。活了二十五年,难得遇到一个合眼缘的人,于是想占有,想牢牢抓在手里心不让外人觊觎,所以想到了成亲的法子。他不愿苟合,不愿不明不白地纠缠在一处,只想要光明正大的霸占。难道这些真有如此不堪?

镜渊拍开他的手坐直身体,冷冷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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