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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秘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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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局和林这段日子,我真是心意荒疏,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忽必烈夫妇不在,大姐月烈就接手了王邸诸事,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二姐吾鲁真倒一如往日般沉默的性子,没事就带着婢女们打毡子,为兄妹姊妹做做皮靴外袍什么的。三姐茶伦则经常和那木罕、忙哥剌一道跑马打猎。我就没耐性了,针线没走几针就掷在一旁不顾,古籍也懒得看,比较上心的就是成吉思汗以来的蒙古往事,再就是仔细研究诸王宗谱。

八剌依旧偶尔过来,有时他会招呼那木罕和其他年轻王子一起出城打猎。我们虽留滞和林,但蒙哥汗并未明说是软禁,出城活动的自由还是有的,只要回来就成,当然也不排除有大汗心腹暗中盯着。

忽里台大会后,海都就带着忽秃伦回到自己的属地海押立,我再也没被那个萝莉找过茬。八剌却是常驻和林,他和各系王子都有些交结,跟蒙哥汗的儿子玉龙答失也说得上话。蒙古人离不开酒,酒酣脑热时他总能从玉龙答失口中套出点军情。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向那木罕透露些消息,我也能有所闻悉。那木罕很聪明,经阔阔、燕真叮嘱后,无论八剌如何爆料,他都哼哈一通,并不探问什么。

蒙哥汗的西路军行程并不快,估计现在还未抵达黄河,入川蜀时,大抵要秋后了。蒙古人向来生活在北方草原,不耐酷暑。行军缓慢也有避开川地暑热季节的考量。

我不知道蒙哥汗这一去是否真的如《神雕侠侣》中所言那样死在战场上,也不知忽必烈何时称汗。眼下情形是,我被迫留在和林。战场上情形难料,一旦大汗有失,阿里不哥占据地利人和,是不会放弃对汗位的争夺的,若是忽必烈和他成了敌手,我和那木罕岂不是……

阔阔、燕真等近侍每日匆忙,不知在商量什么。那木罕和忙哥剌依旧隔三差五地出去打猎,有时会宿营在外,过个两天再回来。如此几番后,出城打猎倒成了他的日常。阿里不哥也是坐不住的,偶尔率领宗王出城打个围,有了军情,就让怯薛官驰送大营,并未耽误军机。反正现在三路大军都未抵达战场,军务并不繁忙。

如此便过了两个月……

*

那木罕出城已经两天了。我在王邸闲来无事,也叫仆从们牵出我那匹小花马,准备去马场上放放马兜兜风。说实在的,那木罕不在也怪没意思的。有个熊孩子在眼前捣蛋,虽然闹心,但事后回想也蛮有趣味。忽必烈的几个子女中,除了真金,我和他最熟了,毕竟是同母所出。月烈、茶伦虽是姐姐,但都是庶女,虽然我有意亲近,但她们都和我隐约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也让我颇为烦恼,相比之下总不如嫡亲兄弟亲厚。

今晨,在马场上跑了几圈,正准备回去时,八剌来了,依旧骑着那匹黑马,见了我就开门见山:“那木罕呢?”

“打猎去了,还没回来。”像往常一般应着,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在马上坐得笔直,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眼里却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

我踮脚拍拍他的马头,向他努努嘴:“进来喝碗奶茶罢。说不定等一等,他就回来了。”

“在帐幕里坐着有什么意思?我带你出去玩玩!”说罢,还没等我回应,就一把将我拎上了马背。

我只得遥声嘱咐阿兰几句。她便叫几个仆从也一道跟上来。

“不要跑太远了。”我有些无奈地央求。

“哈哈!”八剌在我身后大声笑道,“当然是跑远点才能尽兴!”说罢,狠抽了一下,那黑马瞬时长嘶着加速狂奔,我的头差点撞在马头上。

也不知他兴头为何那么高,我被颠得晕头转向,他居然还唱起了歌,强忍着不适,我在心里把他骂了一千遍。

远离了王邸帐幕群,视野更加开阔。碧草盈野,浓浓的绿意一直延展到天边,阳光一撒,便镀上了一层奇异的金色。金灿灿的毛茛花,淡紫色的百里香,火红的石竹在草丛里摇曳着,色彩斑驳,很是俏丽可爱。一带清流在不远处蜿蜒流动,散开吃草的牛羊,也像斑斑驳驳的小花,点缀在绿毯上。

呼啸的风从颊边掠过,还带着清冽的冷意,被这冷风一击,刚才的不适多少被冲抵了。八剌唱完了一曲长调,又唱起了呼麦。那种原始粗犷的嗓音,就像激荡的劲风,裹挟而来,直入云霄;激越过后,弥漫开的,却是渗入骨髓的悲凉。而我分明感觉有一种蓬勃的生命力在他的声音里茁壮生长。

骏马在草原上狂奔,惊得草丛里的小兽四处逃窜。灰溜溜的,不知是兔子还是田鼠。八剌拈弓搭箭,“嗖”的一声,箭如流星一般没入草野,而后肩上的鹰隼便振翅而起,直寻猎物而去。

他嫌我碍手碍脚,索性把我丢下,自己一人去追猎物了。我躺在河滩边,王邸仆从则在不远处守着。草地上有阴湿的冷意,躺久了,就像沉入水中一样,四肢发沉。望着那高远莫测的青空,白云悠悠流散又汇聚,我的心思也随之上下浮沉。

不多时,八剌催着马过来。打下的猎物穿成了一串,挂在马背上,有两只野兔,还有五六只田鼠。我看着那血淋淋的田鼠堆在一起,不由得胃里翻滚,头皮发麻。

“你一个王子,吃这种脏东西干什么?”我皱眉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八剌不以为意,翻身下马,掏出随身物具,支起了火架,“这鼠肉烤着吃,比牛羊肉嫩多了!啧啧!”他咂咂嘴,仿佛正在享受香气四溢的烤串一般。

重口味的家伙!我腹诽道,但也有些好奇,便翻身趴在草地上,双手支着下巴,看他如何进行野外烧烤。

他从靴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银质匕首,拎起一只田鼠,耐心地剥掉鼠皮,剔除内脏,而后串到树枝上。

五月虽不是青草最繁盛的时节,但我趴在上面,也足以覆住我的身体,风吹草低,片片草叶拂过脸颊,草香四溢,皮肤清凉。

八剌又开始剥兔子皮,动作娴熟,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眼神专注,嘴角还带着笑意。

“趴久了不怕肚子疼吗?”他目光掠了过来,一面笑着,一面扔给我一件袍子。

我把袍子铺在草地上,翻身仰躺着望着天空,湛蓝的天幕笼盖四野,如草原一般绵延无尽。

如果不是被迫留在这里,这样的生活也挺惬意的。我想起自己毕业时的草原之旅,曾见到仍然保持游牧生活的牧民。他们的生活朴素而艰苦,却又平淡自足。

烧烤独有的烟味飘散四溢,还能听到嗞嗞的微响,不多时就有香气弥漫开来,和着青草香,很是原生态。八剌熟练地翻着火架上的肉,一派悠闲自在。不得不说,这时的他看起来还挺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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