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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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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刑部的官兵缓缓进了殿内,方才那位吓得屁滚尿流的宁常再次出现在江息颜眼前,许是有着淑贵妃与六皇子撑腰,他神情满是耀武扬威,显然是不将东宫的人放在眼里。

“六弟这是什么意思?”江得安勃然大怒,猛地起身掀开了内殿的垂帘,神情间尽是难以遮掩的怒气。

江止崖心下虽对江得安生出一分畏惧,却在顷刻间荡然无存,他面容凛然,言辞凿凿,“方才刑部带着追捕令前去景亲王府,竟然没将长乐郡主带走。本宫甚是好奇,难道景亲王府都敢蔑视都察院了不成?”

江得安的目光越过了江止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宁常,骇的宁常赶忙垂下了头。江得安嗤笑一声,言辞满是怫然,“追捕令?据本宫所知,真正的追捕令可是要证据充足,经由都察院诸位官员严格确认后才会审批,且此事也会以奏折上呈父皇。倘若六弟的追捕令为真,不如去养心殿问问父皇。”

淑贵妃缓步上前,她美眸一横,试图端起贵妃的架子来吓住江得安,“听太子殿下话里的意思不但不信任崖儿,反而还要护着外人了?”

江得安不屑于与淑贵妃这等鼠目寸光的妇人争论,自然是要劳烦谢知韫的。

只见谢知韫缓步起身,黛蓝长裙因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她挑开了垂帘,眉眼可谓华若桃李,仙姿佚貌,她凤眸含笑,朱唇微扬,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外人?谁是外人?清梧是景亲王世子,息颜是景亲王嫡长女,皆是记录在族谱的皇室血脉,反倒淑贵妃,论起来似乎只是父皇的妾室呢。”

“太子妃的言辞一如太子殿下当年那般凌厉呢,当真是夫唱妇随。”

谢知韫侧了侧身,将垂帘放下了几分,只露了三分雾鬓风鬟,声线慵懒,语气轻挑,“淑贵妃过奖,夫唱妇随是女子美德,而且我也觉得对待小人不必过于仁慈。”

淑贵妃闻言面色登时沉了下来,欲要开口却被江止崖摁住了肩头,只见江止崖风仪严峻地说道:“我不敢与皇兄皇嫂争执什么,今日来此只是将长乐郡主带走,刑部畏惧景亲王府,可我不畏惧!倘若皇兄执意要护着长乐郡主,那就只能兵戎相向了!”

江得安怒极反笑,咬牙切齿地恨恨道:“江止崖!你敢带兵进东宫便足以判为谋逆罪!眼下竟敢与本宫兵戎相向!你是当父皇不存在吗!”

“怎会?此事我有证据,只要将长乐郡主带走对证,便可定罪,届时铁证如山,父皇如何会怪罪我呢?”江止崖正容亢色道。

江清梧双手不自觉握拳,剑眉紧拧,瞋目切齿道:“息颜说过了,那些人是山贼,不是百姓,你们莫要血口喷人!”

江止崖嗤之以鼻,冷声道:“你可有证据证明那些人是山贼?”

淑贵妃见江清梧陷入了沉默,轻哼一声道:“既然没有,那便是你在为她狡辩!”

“息颜身为一介女子,柔弱善良,若非那些人是山贼她怎么会去杀人!”江清梧实在无法隐忍江止崖与淑贵妃这般血口喷人,平白冤枉江息颜,言辞激进,怒声怒气道。

江止崖目光一转,便落在了黛眉紧锁的江息颜身上,唇角绽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那可就未必了,小的时候她还曾失手重伤了本宫呢。”

江息颜原本认为退让三分此事便会了结,可她渐渐发觉一昧的退让并不会让江止崖收手,反而会使得江止崖气焰愈发嚣张。

“难为殿下还记得那般久远之事,那时是息颜不懂事,冲撞了殿下是息颜的错。但当年之事与眼下之事如何能混为一谈呢?”江息颜黛眉微挑,眉蕴三分寒意,使得她言语间都渗着凛人的寒意,当真是艳若桃李,冷若寒霜。

“如何不能?”江止崖眉头微动,眸光显露几分狠戾。

“那依殿下所言,年幼时息颜能重伤了殿下,如今便能重伤百姓,那么殿下年幼时陷害息颜,如今便也能再次陷害息颜。”江息颜盱衡厉色,语若霜寒。

此言彻底惹怒了江止崖,他面露几分鸷狠狼戾,指着江息颜怒声斥道,“江息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出言不逊!”

江得安闻言当真是怒气填胸,万目睚眦,抽出身侧侍卫的长剑便搭在了江止崖的肩头上,怒声吼道:“江止崖!你再敢如此放肆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江得安如此恼火着实震慑住了江止崖,只见他身子微微一僵,露出了几分讨好的笑意,身子微微挪了挪试图离那长剑远一些。

“皇兄何必如此呢?我不过就是想带息颜去对证一番,难道息颜犯了错皇兄还要包庇吗?”江止崖言辞明显软了几分,他暗中朝着淑贵妃示意,要淑贵妃救她,可是淑贵妃再清楚不过,眼下若是自己开口,只怕是连自己一同迁怒。

“殿下,臣子以性命保证,息颜杀的人绝对是山贼,以她的性子不可能诛杀百姓的!”江清梧言及此,猛地跪下行揖,言辞铿锵,不曾有半分含糊。

“是吗?那证据呢?”江止崖瞥了一眼肩头的剑,心下慌张,语气便温和了许多。江止崖一边说着一边挪着步子离开了江得安的长剑,江得安似是怕不好收场便也没有将江止崖抓回来,只是横了他一眼示意他三思而后行。

可江止崖无视了江得安这个目光,他退回了刑部官员的中间,面色陡然一沉,疾言厉色道:“既然没有证据,那本宫只能按律法行事!来人,将长乐郡主带走!”

江止崖说罢,一众刑部官兵便一拥而上,朝着江息颜提剑而来,江清梧猛地起身护在了江息颜身前。

江得安心头大怒,恨不得提剑将江止崖砍了,不过一介庶子竟敢在东宫撒野!

正当江得安欲要以东宫之主镇压之时,只听得殿外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那人声如贯珠,温润如玉,语气却是蕴着三分凛然坦荡。

“证据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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