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更（2/2）

“8点多吧，你们那会差不多吃完晚饭，就当饭后散步。”

“得嘞。”

今天晚上这个饭局，陆离不怎么想来参加，他觉得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

可他妈发话，必须要他跟着他爸一块过来。

到点坐下后，发现是几个老师的聚餐，各自带着自己的家人小孩参加。

陆离明白了，这饭局中途肯定逃不过有比较，他躲都躲不掉。

席上出现一个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人，汪徐霏。

陆离知道她是他们生物老师的女儿，没想到一个男老师也会加入这种战局。

聚餐的焦点，不意外的是陆离他们一家。

三个人长得好看不说，陆离他爸的地位摆在那儿，平时哪有机会跟这种人坐在一起吃饭？陆离的成绩一直是全校追不上的传奇，从来没有失手过。

孔云珠自己又很努力，在学校一众老师中算是年轻的，抢在他们前头被评为“一级教师”，现在正在准备申报“高级教师”职称。

这一家子，不论到哪都是让人羡慕的，一路顺风顺水，没有半点艰难险阻。

说起他们的话题，当然是最多的。

一大半都是孔云珠挡过去，少部分是陆离礼貌回答，陆离他爸陆中成是说话最少的那个。

本来他在外面说话也少，只有在家在孔云珠面前，他才会像个话唠一样，其他时候都会有人代他把该说的说清楚，犯不着他去操心。

桌上只有两个人是高三生，一个陆离，一个汪徐霏。

不同的是，陆离已经拿到北大的录取通知书，高考他参不参加都一样。汪徐霏还在紧张的系统复习，备战马上到来的高考。

除去陆离他们一家外，汪徐霏是被打趣最多的一个，替他们家承受了不少火力。

三言两语都跑不掉跟陆离的对比，越说越显得汪徐霏有多一文不值。

虽没有明面上直说，可长了耳朵的又有谁听不出来那其中的意思呢。

孔云珠听了几个来回觉得不对劲，想着帮这个小姑娘解围。

那种话平时听听就算了，可现在距离高考是近在咫尺，心理压力本就大，再承受外界压力的话，指不定就要考砸。

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后，在场的其他人都闭口不谈两个高三生的事情，不然这聚餐是真的没法继续下去。

汪徐霏低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把眼眶里的眼泪生生逼了回去。

觉着有眼泪要掉下来的时候，马上低声跟她爸说要出去一趟，接着快步离开包厢，远离那些声音。

孔云珠作为一个女人，是能看出来她的不对劲，但她不可能让她儿子去安慰的。

她儿子有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的话，那成什么样子？

最后也只是在餐桌上跟汪徐霏她爸多提醒了一句，别的就再也没做。

这会已经20:30，陆离算了算时间，那两人差不多该到了。

扯了下孔云珠的衣服，低声跟她说：“妈，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话音一落，就看到孔云珠那一副看穿一切的眼神，陆离大大方方的让她看。

孔云珠同样小声问他：“你能有什么事情，是不是背着我去打扰她学习了？”

陆离立马为自己解释，“天地良心，我哪敢去打扰她学习。是齐满跟我说她今天心情不好，她爸妈本来说今天回来的，结果又变成7号上午才到，她情绪有点不对。”

这个理由孔云珠当然会接受，不过还是警告他，“早点回家，也让他俩早点回去，这几天好好休息。”

陆离挑眉，心想着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可又想到他妈没有阻止他去谈恋爱，已经跟其他父母比起来很好了，不能要求太多。

应了声“好”后，探身跟孔云珠另一边陆中成打了声招呼。

见他点头后，陆离起身离席，剩下的交给他妈去处理就好。

到了外面，发现汪徐霏正坐在大厅发呆，没有过多的在意，准备径直离开酒店。

刚经过她时，就听到她在叫自己的名字。

陆离转身，不解地问她：“有事？”

汪徐霏仰头看着他，平日里总是带着笑的眼睛变得通红，甭提有多可怜。

带着鼻音质问他：“你为什么要那么优秀呢，把所有人甩在后面，难道这样你心里就会很满足吗？”

陆离面无表情，声音淡漠又疏离，“我一直没觉得我有多优秀，如果你看不惯的话，随时都可以超越我。”

说完，转身要离开。

身后的汪徐霏站起身来，声音有些失控，“陆离，你的脑子里是不是除了学习就只剩学习？”

周围路过的人偶尔侧目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看他们又在玩什么新颖的套路。

见他抬脚又开始走，汪徐霏干脆在后面骂他，“陆离你这个大傻子！”

难道这都没看出来自己喜欢他吗？

还是说，他真的像林秋微说得那样，脑子里只装得下学习这种东西。

陆离跟齐满共享位置。

他那边带着江小也在附近的公园瞎溜达，每人手上拿着一根冰激凌，边走边吃，顺便瞎聊。

陆离跟上来后，没有直接过去打招呼，而是先跟着他们，偷听他俩说话，顺便看江小也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

这会江小也正蔫着，吃着她最爱的冰激凌都没提起劲来，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齐满突然问她：“小也，你现在最想见到谁啊？”他发现后头的陆离了。

还在神游的江小也没领会到话语中的别有深意，揉着没睡醒的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没什么想见到的，我想见到的今天都放我鸽子了。”

好，就是这个时候，该陆离上场了。

陆离走到她身后，小声问她：“谁胆子那么大敢放你鸽子？”

就看到江小也突然站在原地，手上死死捏着那根冰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大脑也开始死机，连身体该做什么动作都没反应过来。

‘灯泡’齐满自觉从她手里拿走一口还没吃的冰棍，左一口右一口吃着，慢慢溜达着离开。

他要找个地方坐着，把消消乐的能量玩完，不然他心里老惦记着。

那头江小也冰激凌被抢了也没反应过来，僵硬着转过头去，再三确认是陆离后，她想都没想伸手抱住了他。

费力踮脚长点身高，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小声控诉着他的不对。

“你知不知道我下午想了好久要穿什么衣服来见你，结果你就放了我鸽子，我爸妈也放我鸽子，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

陆离心里有点紧张，垂在身侧的手不知道要不要抱回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生这么靠着，没有半点经验。

脑子里满是电影里男女主人公相拥的场面，他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要像他们那样。

还没想出个对策来，他就感觉着脖子被人不轻不重咬了一下。

神倒是被她拉了回来，可另一个地方也因为她的动作叫嚣着存在。

江小也松开手，仰头瞪他，“你怎么都不说话？我生气了啊。”

陆离费着好大劲把那存在感灭掉，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认错的样子，甭提有多累。

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是我没有考虑到还有这种事情，下次一定再三确认没有意外情况再约你，这一次不生气好不好？”

看她撅着嘴说“好”的时候，陆离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又立马出来叫嚣着存在，怎么都控制不住。

好在公园里灯光比较暗，周围人看不出他的异常，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拉着江小也到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坐着，他想要去冷静冷静，可又不想冷落她，只得自己受着折磨。

那叫一个难受的啊。

江小也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还在试图找着话题跟他聊天。

“陆离，你等会是不是就要回去啊？”

“嗯，等你们上车后，我就打车回去。”陆离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不敢去碰身边人半点，否则他今天真的要憋出毛病来。

江小也有些丧气，显然对这点很不满。

“等到高考结束还有好几天，到时你可得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发现她又在盯着自己看，陆离忍不住轻叹一声，他是真的败了懒得再去管那叫嚣个不停的存在。

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我一直记着呢。”

江小也的情绪因为这个吻，一下子被提了起来，整个人精神不少。

拉着陆离问东问西，天南地北的胡扯。

得到他的回应后，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喜悦之情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等到分别的时候，江小也当着齐满的面主动在陆离的脸上亲了一口，羞红了脸坐进车里，朝他挥手告别。

不到一个小时的见面，治愈了江小也这几天的郁闷，脸上的笑容是满满的幸福。

回去的路上当然少不了齐满的调侃，特别是看到她情绪好转不少，调侃起来更加没谱。

“好样的啊兄弟，现在你都这么主动了啊，看来你们离那一步是越来越近啦。”

话刚说完，齐满的小腿肚子就被踹了一下。

接着就听到江小也苍白无力的解释，“他还未成年呢，你这脑子一天天想着什么呢？”

齐满把隔音板打开，不让他们的对话被前面的司机听到。

没法子，有个人脸皮虽厚，可在说起陆离的时候，那脸皮是薄如窗户纸，一捅就没。

齐满两手垫在脖子下面，继续打趣着她，“怕什么，你我都成年了，这种事情你该早点知道。等他成年那天，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没意外地，齐满又被打了。

这回是胳膊被掐了，力度还不小。据他多年被掐的经验来看，应该没有青，小伤。

江小也对于那事儿早有耳闻，只是耳闻，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她又没做过，哪里知道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不过，这种事情她能够靠自己去找知识科普，绝不会从齐满这边知道。

夜半入梦时，陆离生平第一次做那种梦时，对方有了张清晰的脸。

那个梦也显得异常激烈，结束时他刚好醒了，明显感觉到床上多了液体。

于是，陆离又强忍着睡意起来，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床也擦干净。

再躺上去时，刻意避开了刚刚睡的地方，换到边上躺着。

没过多久，他又沉沉睡去。

这回，这梦没有那么激烈，他是直接看到了刚刚梦中的对象。

头回，陆离当着她的面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