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212-叠生（22）（2/2）

“那么这些经历，你是否曾经口头告诉给他人呢？”

“在你打开那只录音笔之前，没有。”

“你在5月22日下午与社安部二级督察罗杰有过一次见面，这次见面是否与罗蒙有关系？”

“有。他打电话给我，说他手上有一幅油画，油画内容很像我曾经见过的一幅。”

“你在何处曾经见过一幅相同的油画？”

“在梦里。罗蒙死去后，我忽然就能记住十几年来所有的梦了，我记得他曾经在梦里画过一幅这样的油画，红衣女人，黄色鸢尾。”

“那个红衣女人是谁呢？”

“……是我。”

“可以回忆一些你和罗杰见面时的对话吗？”

“我们根本没说两句话，我本来想看一下那幅油画，但他只带来一张照片，而且他还说自己是油画作者的后代，我不相信他。”

“你不相信他手头有那幅油画，还是不相信他是罗蒙的后代？”

“……他不可能是罗蒙的后代，罗蒙去世的时候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你是否承认这样一种可能性：这个名叫罗蒙的男人真实存在，而且生活在当前时代之前？”

“我知道。”

“你知道？”

“他为匿名者工作的时候，社安部还在追杀匿名者，还用多说吗？”

“你为何认为社安部会对你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呢？据我们所知，罗杰警官的确曾在5月22日晚救过你一命。”

“因为秘密。”

“什么秘密？”

“罗蒙要保守的那个秘密，它已经让罗蒙送了命。谁知道社安部现在是不是还在追究它。”

“但你并不知道那个秘密的具体内容，不是吗？”

“可是社安部并不知道我不知道。”

“感谢你对匿名者的信任。以及，关于你和罗蒙之间的梦境链接，你是否能对此作出解释呢？”

“不能。但或许你们能。你们也在调查我，不是吗？为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朱小姐，请问你三个月前是否有过性经历？”

“没有，我从未和任何人发生过性丨关系。”

“现实中？”

“如果你在暗示我和罗蒙的话，是的，我们在梦里发生过关系。”

“并导致你身怀有孕。”

“这不可能，除非你在暗示有人在迷Jian我。”

“我们将在近期为你安排一次全面的检查，但就我个人所知，你的确是怀孕了。”

“……”

“而你的妇科检查显示你的确未曾有过性经历。”

“我无法解释。”

“我们暂时也不能。现在是新纪元212年5月23日下午两点四十五分，询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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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离雅被观测点的工作人员带到隔壁房间休息去了，谈嘉美和桑丘依然在临时询问室里对着那份被签过名的口供讨论不休。

“这的确能够解释很多事情：她为什么精神不稳定，为什么晕厥，以及为什么害怕社安部制服——毕加拉在上，他们的制服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款式！”

桑丘冷静地指出：“但还有同样多的问题无法解答：朱丽叶塔和罗蒙的梦境链接，罗蒙之死，以及最关键的，她为何会身怀有孕？”

谈嘉美撑着脑袋按太阳穴，苦着脸道：“桑哥，给我想一个最最最现实的解释。”

“OK。”桑丘屈指敲着桌面，很快提出一个“最最最现实”的可能性：“朱离雅在三个月前有过性经历，或许是强迫性质的，这很不愉快，导致了她的精神错乱，编造出一个罗蒙来欺骗自己。”

“那她的妇科检查？”

“医院弄错了。”

“她知道匿名者和社安部？”

“社安部谁都知道——说不定匿名者也成了都市传说？”

“那油画呢？”

两人对视了片刻，默契地互相别开头，继续探讨其它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是前世今生的故事？”桑丘将上次讨论过的那块白板照片投影在墙壁上，对着已有线索思索，“嘉美，我们档案库中有过前世今生的案例吗？”

“有过，而且我已经考虑过了。”谈嘉美调出了一份档案，并将部分文字重点标出，“有很多现象不一致，如果朱离雅是在前世认识了罗蒙，那她的梦境应该是对上一世的回忆，而不是两人互动。而且两人一起在梦境中长大是很奇特的现象。”

桑丘也发现了差异性：“按照她的口供，这种梦境链接是从时间尺度上同步的，但在时空上有跨越性。而且前世今生也无法解释她的身孕。”

“但朱离雅的口供也的确不能全盘相信，毕竟是被梦境扭曲过的，她的精神状态也的确令人生疑。”谈嘉美道，“毕竟我们已经调查过了灰塔相关的失事人，其中并没有符合她描述的梦中恋人。”

“没错。”桑丘放下那份口供，“它基本上——只是一份梦呓。”

谈嘉美沮丧地关掉屏幕，趴在桌子上叹气：“算了，我们还是先把小孟叫来，给罗蒙画个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