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212-叠生（19）（2/2）

“嘿！专家先生，不要让世界进化得太快！”谈嘉美半开玩笑地说着某反进化组织的宣传标语，然后研究了一下这台座机，“她好像是用移动电话来办公，用座机同家人联系的。”

想了想，谈嘉美按下了某个按钮，果然听到了最后一条答录留言：“……雅雅，有警察来家里打听你的情况……”

桑丘听完了留言，大致明白了：“所以她是被这通留言吓跑的——她害怕警察调查她。”

谈嘉美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不止如此。”

掏出便携通讯屏，调出昨晚那段监控视频给桑丘看，前边有一大段被黑雾笼罩形成的黑屏，但黑雾退散后的影像还是比较清楚的：“你看……罗杰救了她之后，她虽然好像是被吓呆了，但反应还是正常的……有那么一瞬，她是想朝罗杰走过去的。”

“但随后她就回过神来了。”

“或者说……更加恐惧了。”谈嘉美将画面定格放大，朱离雅骇然失色的脸显示在屏幕上，“要我说，她简直像是又看见了那个影子里的东西。”

桑丘回忆了一下视频内容：“但并不是这样，她看见的是——”

“社安部的人。”谈嘉美肯定道，“她看见了社安部的人，所以拔腿就跑。”

桑丘觉得这种说法似乎有点道理，但又有些不明白：“但罗杰也是社安部的人，而且之前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

“或许是她看见那身制服后才反应过来？”谈嘉美猜测着，“毕竟不像我们总是便衣行动，社安部的那身黑皮对公民来说还是挺有标志意义的嘛。”

没有讨论出肯定结果，两人也没敢多耽搁，又四处翻了翻角落和床底，依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谈嘉美头顶着灰尘从床底爬起来时很是沮丧：“桑丘，要我说，我们不是在找什么东西，而是在找这个房间里少了什么东西。”

“少了一台吸尘器？”桑丘拍了拍她的发帽，笑道。

翻了个白眼，谈嘉美提示道：“她是个东语教师，而且是个颇好阅读的东语教师，我们却没有找到一张她自己写的字纸，而且说实话，我在网络上也没找到半篇她自己写的文章。到目前为止，我们能找到的，最贴近她心理世界的东西，就是你手头上那个密码本。”

“看来她是个比我们更合格的匿名者？”桑丘也觉得这一点很值得关注。

“不管怎样——这桩案子里的秘密太多了。”谈嘉美将他们搜查过的地方都拍了照，又拿出证物袋，将办公桌抽屉里那些合同都装了进去，搜查工作就差不多到此结束了。

离开公寓前，桑丘又想起一件事：“嘉美，你说——朱离雅知不知道她自己怀孕的事？”

谈嘉美顺着桑丘的目光看向卫浴柜子里的女性用品，不是很肯定地道：“应该是……有所察觉的吧？不过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说不定只认为自己是生理期不规律。”

又道：“说到底，我还是最奇怪那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三个月前她还在灰塔中学工作，我当时和之后都没发现她身边有任何男人。”

“要不要去访问一下她的邻居们？”桑丘问道。

“应该不用。”谈嘉美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我可以通过监控来排查。”这栋公寓的安保做得不错，楼道里也有安装监控，她可以调查三个月前有没有人出入3107。考虑到朱离雅日后或许还要回来居住，她不想惊动对方的邻居们。

桑丘欲言又止了一瞬，还是没有坚持。

最后他们还是收拾了两身朱离雅的衣物带走，以做到“名正言顺”。

在WIke驶出小区保安的视线后，两人接到了来自常凯莉的内线电话，是从圣徒纪念医院转接过来的，萨尔伯还没有配上内部通讯电话。

鱼人的声音有些紧张：“嘉美、桑博士，你们要回医院来了吗？”

“在路上，怎么了？”

“是朱老师的亲属——他们到医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