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三十九
可是好好活着的人就没这么干脆了。
戴程君握着我的手，我感觉他的手心非常温暖——连他的体温都是我喜欢的，我需要的。他如果落了一丝头发让我看到，我都会舍不得扔掉。
他沉默着，可我感觉到他手指越来越紧，紧紧地握我的手，好像在说他也喜欢我。
“乔乔，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我——”
我打断他：“那你就把我变成大人。”
我从来都擅长把话说得很明白，这句话他肯定也听懂了。
我不知道他在克制什么，或许因为我不是他喜欢的人，所以他今天早上把我的衣服脱了又给我小心翼翼地穿上。但他肯定不是害羞，平时他就不是一个害羞的人。
可能他是在照顾我的感受，他是担心我会害怕吗？
他的情人里面会有我这样主动直接的人吗，我很怀疑。不然的话他肯定早就回应我了。
我又跟他说：“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做|爱。”
四十
不知道我说的哪句话惹怒了戴程君——准确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他直接把我扔到了客房的床上。都还没来得及回到楼上我的卧室，我们就滚到了床上。
他身上脱到只剩一条裤子，我的手还在他裤腰上勾着往下扯。他低头看着我笑，我问他笑什么，他就俯身来吻我。
我身上没有衣服了，能感觉到他的手掌游走在我身上每一寸肌肤，掌心从我胸前抚摸过，我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一点兴奋，又有点害怕。
我想，我终于要拥有戴程君了，他捧着我的心，脱下我所有的衣服还卸下我所有的防备，除了小时候换尿布和不能自己洗澡，长大了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赤裸在别人面前。
这比我确认我要拼命喜欢戴程君的时候还要令我兴奋。
不过说实话，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有点害怕。
因为我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是怎么做的，就算是男人和女人都知道得很少。我从来对成人电影和文学不怎么感兴趣，甚至对怎么做|爱都不感兴趣。
我只对我和谁做这件事感兴趣。
四十一
戴程君为什么随身带着安全套我不知道，我也没空去问，此刻我的意识和精神都是濒临崩溃的。
我从没想过原来这是一件这么愉悦的事，也或许这件事是因为我和喜欢的人做所以它变得美好，可是不管了我都不管了，我只想一直和戴程君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
我太爱他了，我想。
后来我隐约听见他问我怕不怕，我摇摇头，又听见他说了句对不起。我想问他为什么说对不起，然后就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令我无法思考的痛感，我不知道他在对我做什么。
我的眼里好像噙满了泪水，我看不清身上这个人，只能死死地用手搂着他的脖子，实在太痛了我就会忍不住掐他的后背。
我说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他反正就一直一直道歉，一直安慰我说马上就好。
我好像只顾着点头答应，剩下的，就全都破碎了。
我的意识是破碎的，周遭的空气都是破碎的，甚至连我身上的戴程君是破碎的。我发出来的那样陌生的声音也是破碎的。
我痛苦又快乐地向他求饶，本来是伸手推他，摸到他手臂听他粗重的呼吸，一瞬间却把他抱得更紧。
我明明身后不舒服，却又一次光着身子贴向他，然后他从身后抱我，我的呼吸又被他撞乱。
四十二
后来我可能睡着了，睡着的时候一定快乐的，但睡着之后我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受。我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把我从混沌的梦里唤醒，才又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他拿来了早餐——几片面包和一杯热牛奶，坐在我的床边。
我以为我的身体还会黏糊糊的，掀开被子查看一遍，发现很干净，然后又重新盖上了被子。
我其实没注意我还一丝不挂，但是戴程君注意到了。
他放下手里的面包盘子和牛奶，又把我推倒在床上。
他低头注视我，我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又放纵的我。
明明我昨晚才学会怎么和人做，今天他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我就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我主动踢开隔在我们中间的被子，双手勾在他后颈，他的头发扎在我的手臂上，我对他笑了笑。
我不确定我的笑容好不好看，因为我觉得我脸色可能有些苍白。
他有话要说，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我先说：“你是不是，教会过很多人怎么和你做？”
四十三
我那句话本来是想挑衅他，可戴程君看上去不仅不生气，反而眼神更加温柔了。
他回答我：“没有。”
他说的没有肯定不是一个都没有——算了，我都说了没必要计较这个问题，他有钱长得又很帅，肯定有很多人排队等着和他上床，我应该对他愿意和我做|爱这件事感恩戴德。
毕竟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小事，对我来说，是可以救了我的命的。
他的上衣还穿着，裤子倒是被我脱了，昨天我不敢看他，但今天我好像敢了。他拿了一瓶液体出来的时候，我问他那是什么。
他跟我说那是用来润滑的，用了就不痛。我又问他昨晚上用了吗，他说用了。
“你骗人。”
如果用了怎么还那样痛。
我又看着他戴好安全套，跪坐在床上问了我一个极为专业的问题，“乔乔想怎么来？”
对于这些事我是真的不懂啊，没能回答他的问题我反而继续问他：“真的不会痛？”要不是因为我爱他，昨晚上我肯定不会让他做那样的事。
我本来是不能忍痛的，可是那样痛我都忍了。
他又过来抱住我，像是在哄我，温柔又亲切地说：“君哥保证，这次就不痛了，还很舒服。”
到后来我发现好像确实不痛了，我坐在他身上甚至忍不住哼哼起来。刚才其实我有点饿，但现在我看着他，手撑在他的胸口，一点没空思考我饿不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