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2/2）

“洛九，这么多年你还是没长进。”

被唤作洛九的人眼波流转横了原不慕一眼，随即取出两个剔透的酒盏，递到了他的手中。还未等原不慕举杯，洛九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若是不放心那侍妾，尽可以找我要些蛊物，保叫那侍妾对你俯首帖耳……”洛九噙着笑，眸色却是一片寂冷。

原不慕敛眸说道：“那倒不必。”

洛九斜睨着双眼，“难不成我们的原大公子动了心？”

原不慕缄默了片刻，过了许久后才出声道：“她倒是蛮有趣的。”

他从未见过有哪个女子会在她面前如此坦然，或者说在大婚之夜时，他察觉出苏如烟擅自便把盖在头上的红布掀开这一举动时，他就对她存了些许好奇。

洛九眉眼如画，眼神半是自嘲半是唏嘘：“没成想连你也与情爱有了纠葛。”

紧接着，他侧过身，偏执的在原不慕身前说道：“既然有好感，那就下个动情蛊，这辈子她都不会背叛你，无论你做什么……”

原不慕直面着他：“那当初你怎么不对她下动情蛊？”

洛九失了声。

洛九本名不叫洛九，叫洛醉，是西域圣教里教主的第九子。他性情乖张孤僻，却偏偏爱上了一个误闯入圣教的女子，他恨不得把一切都奉上，但最后换来的却是那女子领着诸位正道人士顺利度过重重机关捣毁圣教的结果。圣教倾颓，家人不复，侥幸活下来的洛九便对自己进行了自我放逐，彻底抹煞掉自己过去的名字，以洛九之名活在这柳州城中。

“我宠她爱她，甚至不愿伤害她分毫，谁知她却根本无心。”他指尖泛白，捏住了酒盏，眼尾处染上了一丝癫狂的红意，“不过没关系，后来她和她家人被蛊虫生生咬死的画面让我享受的很。她死前像一条狗抱着我的腿摇尾乞怜，这模样还真是让我畅快无比。”

“至于其他的畜生们，等你当上武林盟主后，我自有机会和他们好好清算。”洛九眼中含笑。

他之所以会和原不慕交好，便是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心里都有偏执狠戾的一面。

而且，别看原不慕面上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实际上可比他要更狠上几分。

原不慕就好似习惯了洛九如此的情绪化般，淡然开口说道：“你知道现今药人的踪迹吗？”

洛九摇摇头：“不知，药人早已销声匿迹许久，我甚至都要怀疑当初他们的存在是否是流言了。”他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若是真尚存药人，那困扰你许久的眼疾也会迎刃而解，我会多加留意的。”

紧接着他目光锁定在原不慕的发带上，仰头笑道：“怎么今日你倒束起了女子常用的结扣，若我不认得你，还只当你和我一样喜好女子装扮呢。”

原不慕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意识到这应该是苏如烟的杰作。

他这才知晓她当时束发静默了几分钟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不会系男子的发带样式……

最后还是洛九一边嘲弄着他，一边重新替他系了发带。

-

当原不慕回来的时候，苏如烟细心的发现他发带上的束结早已变了模样，似是被人重束了一般。

他也似有所感，微微笑着道：“要不是出去转了一圈，我还不知自己的发带被系成了女子的模样。”

苏如烟本就心虚，“我从未为男子束过发，所以一时间竟也忘了男子的发带要怎样来系。”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能欣然接受了。”他的薄唇勾出一个极淡的弧度，复而说到：“以后你便继续拿我练手吧，可不要给别人系。”

虽然原不慕没有因此而生气，但苏如烟的确觉得自己实在是不会照顾人的起居，她眼眸微动，随后便有些脸色绯红的说道：“要不然，可否请那位花魁教导我一番。”

原不慕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袋递给她，“喏，给你的。”

苏如烟双眼微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原不慕笑了下，“你在路上的时候曾说过想要尝尝柳州特色的糕点，所以我就给你买来了。”

“你刚才出去，就为了给我买这个么？”苏如烟轻声问道。

原不慕但笑不语。

她拆开了泛黄的油纸袋，里面则是几块奶白色的糕点，她颇为好奇的拈起一块放入口中，顿时便感受到到入口即化的口感，吃了一块之后只觉得齿颊留香。

“我那日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料到你真的就给我买来了。”苏如烟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