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男孩与魔王（2/2）
“逃不出去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游弋将脸埋在方一晴的怀中，紧紧攥着方一晴的衣服。
他的声音弱不可闻，微微发颤：“太晚了……”
————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个带着兜帽的女人在雨中快速前行。
这里是步行街附近一处较为偏僻的巷子。此时只有路灯亮起，所有的店门紧闭，窗户漆黑一片，有一种异样的死寂之感。
女人没有打伞，她浑身湿透，在一家店的门口驻足。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女人再次确认目的地后，走到一处围墙边。
她身手利落地翻入围墙，随后推开宅子的侧门闪身进入。
房间内亮着灯。
她取下兜帽，擦了把脸上的水，低声咒骂了一句。
女人理着平头，带着唇环，是庄南无疑。
她顺着走廊向内走去，没多久便看到一具倒在地面上的尸体。
这是一个略有些肥胖的男人，男人的脖子不知被什么划开，鲜血喷溅得满到处都是。地毯被鲜血浸透，看起来沉甸甸，像豆腐块一样饱满。
庄南看到尸体后仅是皱了皱眉。她小心翼翼跨过尸体，顺着灯光来到地下室。
然后，她看到了江锦和桓卓然。
地下室里有道暗门，暗门后是一间武器库。
江锦正举着一挺机关枪，像是拿到了什么心爱的玩具般爱不释手。
桓卓然在一旁清点着子弹和手榴弹，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你们准备强攻？”庄南问。
“这些火力足够了，现在只差一个合适的机会。游弋这家伙居然敢耍我，不把他打成马蜂窝不解我心头之恨！想一想那个场面，我都激动的热血沸腾呐！”
江锦一边说一边舔了舔嘴唇，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你喊我出来什么事？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面谈？”庄南没理会江锦的疯狂，她保持着警戒，并没有靠近两人。
在她看来，江锦是个危险人物。
但危险归危险，对方手里掌握着不少关于梦境世界的情报，却是真。
前天她冲动之下上了游弋的贼船，冷静后一想，也明白游弋多少有些问题。那时候她心生退意，没想到江锦找上她，以一些诱人的条件作交换，让她监视游弋的一举一动。
之后，她与江锦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现在。
江锦将机关枪随手丢在一旁，坐在地下室的沙发上。
她从桌上取了一张卡片，在手指间把玩了起来：“没办法，你也考虑下我的感受嘛。我们和夏深那伙人撕破脸了，你又和他们混到一起，万一你跟着他们一起诓我，那我多不划算？不让我看到点你的诚意，我哪敢和你继续合作？”
庄南冷笑一声：“丁湛静是你杀的？”
江锦瞥了一眼庄南：“怎么可能，谁告诉你的？”
庄南没有接话，江锦好似猜到了什么般说：“肯定是计小蕊，对不对？”
她嗤笑一声，很不屑的模样：“你别被她带偏了，丁湛静是被镇子里的人杀死的，我来不及阻止。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方一晴也是异端，他们三个是一伙的，互相包庇，没几句真话。所以你也该明白我昨夜的举动了吧，我可不是草菅人命。方一晴和游弋都是异端，本来我想一锅端了，没想到被他们骗了个够呛，两个异端居然都没死！”
“方一晴是异端？”庄南听后皱起眉。
江锦一笑：“先说说看你们的调查情况，我都告诉你一个这么大的秘密了！”
庄南沉默了片刻，似乎放弃了讨价还价，详细说起计小蕊的推论。
江锦听后哈哈大笑：“有意思。”
“你听出来了些什么？”
江锦将脚翘在茶几上，懒洋洋地说：“计小蕊猜的没错。上次我已经告诉过你死水和异端之间的关系，这次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异端死后，死水不会随之消失，一些特殊的人碰触到异端的尸体后，死水会流入碰触者的体内。这位游夫人肯定碰触了她祖先的尸骸，从而获得死水。在她强烈的愿望下，游弋才在她的腹中诞生了。”
“你是说游幼安也是异端？”
“不，她曾经是个异端，毕竟她搞出游弋这么个‘神迹’。”
庄南听后表情复杂：“难道她现在不是？”
江锦懒散地说：“我见过游幼安，她的身上没有死水味。”
“你不是也感知不到游弋身上的死水吗？”
江锦不耐烦地说：“哪来这么多的问题？你以为死水呈收敛态的异端很常见？如果这里还有个隐藏BOSS，我们干脆躺平任她操得了！何况你看游幼安像是有什么超能力的样子吗？徒有死水却没有超能力，算什么异端？不过是个不太普通的普通人。”
“所以死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庄南锲而不舍地追问。
江锦冷哼一声：“鬼知道，这些事情我也是从前辈那里听来的。”
她瞥了一眼埋头整理军火的桓卓然，神色有一瞬的黯淡，随后立刻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我们旅行者为什么要四处猎杀异端吗？”
庄南没有回话，江锦继续说：“我们啊，是为了死水。找到异端，杀死异端，碰触异端，我们就可以得到异端体内的死水。然后……”
江锦停住话语，意味深长地看向庄南。
庄南接着她的话说：“然后你们得到死水，也能借此获得某种能力？就像你和方一晴互换了位置一样？”
“Bingo！庄小姐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又忍不住想要和你分享一个秘密。”
江锦手中的卡片在指间一转，停留在食指和中指间。
她对着庄南一笑，说：“最近有一件事情让我很困扰。夏深说死人脸会给你们分发技能，使用技能会消耗积分？”
庄南疑惑地看向江锦。
江锦起身走到庄南面前，唇边含笑：“庄小姐，你现在有多少积分呢？”
“九百多分吧。”
庄南话音刚落，江锦拿着卡片的手飞速朝着庄南的颈侧划去。
庄南身手不错，又一直保持着警觉。在江锦攻击她的一瞬间，她轻巧地侧身避开。
她不明白江锦手中的卡片有什么蹊跷，但这并不妨碍她进行反击。
看来夏深没说错，江锦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庄南冷哼一声正要出拳，突然心口像是被什么击中，逼得她几步趔趄到墙边。
她捂着心口低头一看，湿透的衣服上逐渐晕染出一朵血花。
血花越来越大。庄南呼吸急促，她站在原处晃了晃后，渐渐双膝跪地。
未来得及说一个字，庄南突然软绵绵地倒下，没几秒便不再动弹。
桓卓然放下装着消|音器的手|枪，继续收拾暗门后的武器。
江锦给了他一个飞吻，愉快地说：“谢谢亲爱的，时机挑得好棒呢！”
她蹲下身碰了碰庄南的尸体，不禁哈哈大笑：“阿然，我猜对了！她的体内也有死水，死人脸给他们的积分绝对是死水！”
“消耗积分使用技能，这的确和死水的特性相吻合，何况两个人的体内都有死水……”桓卓然缓缓道，“可为什么死人脸要以积分的形式给他们分发死水，他的目的何在？”
江锦站在原处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死人脸可真大方，我猜他这么做或许是为了平衡赛区间的实力。毕竟一群普通人对上旅行者，几乎毫无胜算。我记得夏深说死人脸扣除了他一万分，九百分和一万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夏深看起来不懂得如何使用死水，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夏深不是说分数已经被扣除了吗？”桓卓然提醒。
“给出的死水很难轻易收回，除非当事人死亡，或是自愿给出。夏深连死水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懂得死水的分流方法。再说，一万积分不是小数目，夏深在他们赛区估计是顶尖的存在。死人脸应该会让几个赛区的优胜者争夺最后的胜利，一万分的底子摆在这里，夏深会是我们有力的竞争者，还是把他扼杀在萌芽态比较好。”
“随你。”桓卓然语气平淡。
江锦笑得开怀：“嘻嘻，虽然不明白死人脸把我们送来这里的用意，但这一次的梦境之旅真是愉快啊！”
※※※※※※※※※※※※※※※※※※※※
抓虫，今晚的更新可能又会很晚，正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