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知道多少人为他神魂颠倒（2/2）

刚从小酒吧出来就接到了姐姐眉莉的电话，女人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不过依旧带着温情。

“小焕啊，又给我卡上打钱了吗？不用总是给我打钱，你过的太辛苦了。”

“没事，不辛苦。”眉焕找了个安静的街角靠着墙讲话，从这个视角望过去对面十字路口的商厦大荧幕上正在播放许由拍的一条广告，这是他少有的广告作品。

“你一个人在外面花钱的地方多，先紧着你自己才好。”

“姐夫的病怎么样了？”眉焕岔开话题。

“还是老样子，住在医院也没有什么起色，医生劝我们回家养着，说是在这里耗着也是白花钱。”

“家里呢？”

眉莉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到：“爸还是天天喝酒打牌，妈搬去小姨家住了。”

眉焕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说什么，从高三毕业被赶出来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只有他姐与他有联系。

“你，以后会回来吗？”眉莉犹豫地说到：“我有点儿想你。”

“不知道，再看吧。你好好照顾自己。”眉焕挂了电话。他在夜风中站了一会儿，荧幕上那条广告早已经播完了，换成了商厦打折的巨幅海报。他对着眼前灯光交错的川流街道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拨通了应劭的电话。

应劭接到电话时正在许由那吃饭，听出眉焕辨识度很高的声音后对许由比了个手势起身去了阳台，两个人三两句约好了见面事宜。应劭挂了电话望着远处华丽璀璨的夜景， 嘴角浮现一丝自己未察觉的笑意。

许由端着果汁跟出来，也趴在阳台栏杆上看着远处：“那天那个新人？”

这两个人与其说是前合作关系，倒不如说是好朋友，应劭评价到：“是个挺有潜力的人，不过还没考核，他要是能通过我就让应铮签了他。”

许由点点头：“再过几个月你就三十二了吧，打算一直带新人？”

应劭脸上笑意淡去，他沉默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谁让你不争气一直拿不到奖杯，害得我这职业生涯没有一点成就感。”

许由无奈：“运气不好我有什么办法，而且现在年纪大了不想那么拼了。”

应劭闻言习惯性地开启教训模式：“又懒又吃不了苦，不到三十就喊年纪大，接活挑的要死跟本不管红不红只管想不想，和青春偶像一点边都沾不上真是白瞎了这幅好皮相。”大概是职业病的问题他一旦数落起许由就没完没了：“也白瞎了那份好天赋，好在我看得清，你就这点追求了我耗着也没用不如趁早带别人。”

许由见应劭越说越气，忙顺着他笑到：“怪我，怪我，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两个人散伙的原因他清楚，艺人成长和栽培植物一样，哪里长了短了歪了斜了都需要用剪刀剪一剪，用绳子捆一捆，可是应劭这个园艺师实在太强硬，全然要按自己的预期去要求艺人，起初什么都不会的时候自然会学到很多迅速成长，等艺人翅膀硬了有了自己的想法，难免产生分歧。这个人啊，就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了艺人身上，不懂的人只当他管的太宽，管的太严，懂的人呢，又觉得背负着别人的梦，太累。

应劭嗤笑一声把话题揭过：“呵，别把我说的跟被抛弃的老实人一样，你可以随时随地休息，我要走的路还长呢。”应劭在许由身上花了多少心力从许由如今在娱乐圈的地位就能看出来。可是许由自由散漫惯了，对他来说演戏就是一场慢慢享受兴趣且无后顾之忧甚至随时都能终止的惬意旅途，而应劭却不是。两个人的确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却无法成为目标一致完美合拍的好搭档。

许由见应劭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衣兜，明白他心情烦躁又想抽烟，便岔开话题说到：“那个新人什么时候面试？”

“明天下午，怎么？想去看看？”

“明天刚好回公司有点事，顺便去看看吧，我还挺好奇的。”

“嗯，刚好让你开开眼。”应劭说着又想起那孩子低头抬眼微微笑着的神情了，混娱乐圈这么久他也算是阅人无数，偏偏这次居然被一个才见几面的小朋友撩的乱了方寸，若是他真的通过面试成为艺人，将来还不知道多少粉丝为他神魂颠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