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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曜道:“是吗?那你的死期也到了。”
英勋定了定神,再不废话提起长剑,朝陆景曜砍去,”狗贼,受死吧!”
河东王既然放自己进诏狱杀陆景曜,短时间内自然是不会杀他的,肯定是陆景曜诓骗他。
陆景曜身形朝后一掠,避开他的剑锋,英勋眼眸一深,提起又朝他砍去。
与此同时,“嗖嗖嗖”一阵箭矢破空之音传来,一支利剑“噗”的一声穿透了英勋提剑的臂膀,他还来不及反应,又有一支利箭射穿他的左肩。
英勋惨叫一声,手里提的剑跌在地上,身子也因受不住剧痛摔在地上。
陆景曜足尖一挑,握住弹起的剑,站在英勋前面格挡住飞来的箭矢,边刺激英勋:“看来你新主子对你也不怎么样,明明知道你在狱里,还要派人杀你灭口了。”
英勋抬眸看向牢门方向。
一群身穿盔甲的将士各个手持弓箭从牢门口涌进来,箭矢瞄准这边,看样子是要将他和陆景曜一同射杀了。
此次他为了杀陆景曜,几乎将手下的死士全部带来了。眼看同伴被将士射杀。英勋激怒攻心,怒道:“河东王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暗算我。”
直到此时,英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河东王放他进诏狱杀陆景曜时射杀自己,便是既借他手杀陆景曜,并及时杀他灭口,真可谓用心歹毒。
他死不要紧,可他这么多兄弟也跟着他惨死,他岂会甘心?
他抬眸看向护着自己的陆景曜,怒道:“狗贼,我们做个交易,今日若你我大难不死,你保我兄弟无罪,我就为你洗刷罪名。”
陆景曜长剑一挥,格挡住疾射过来的箭矢,侧头朝英勋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实则此次来诏狱将士并未是河东王派来,而是卫将军江蛰的人,只因江蛰在来诏狱的路上恰好撞到秦默。
秦默一听诏狱被人血洗,忙带了一支精兵赶来救援陆景曜,方才陆景曜和英勋对峙时,秦默刚好看到这一幕,陆景曜将计就计不动神色的给秦默施令朝他们射箭,这才诱导英勋以为是河东王杀他灭口,进而讹诈出河东王这个幕后主使。
英勋被秦默扶下去医治,陆景曜站在诏狱外,对狱卒长仁修永道:“这几日还需你做个人证,帮我力争清白。“
狱卒长仁修永惶诚惶恐道:“大人方才救属下一命,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方才蒙面人厮杀进狱中时,若非陆景曜提醒他装死,恐怕他早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更不会无意间听到陆景曜和叛臣的对话,能为陆景曜力争清白。
陆景曜点头。
狱卒长仁修永便跟着秦默一同离去了。
这时江蛰从远处奔来,见到陆景曜只是受点轻伤,震惊道:“裴之你.......”
贼人血洗诏狱,显是冲着陆景曜去的,再来诏狱之前他从未想过陆景曜会活着。
陆景曜似看出他眸中震惊,并未露出谴责诧异之色,只轻笑道:“此次若不是阿耶全力护住裴之,裴之恐怕没命活着从狱中.出来,裴之在这,谢谢阿耶。”
陆景曜朝他深深一辑。
江蛰本也没帮陆景曜多少,却受他这么大的礼,老脸挂不住,偏过头轻咳一声,“你没事就好。”
两人本就不对付,再谈下去也是尴尬。
江蛰前一步离去了。
陆景曜却是赶去皇宫和陆三郎碰面,查看宫.内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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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宫.内戒备森严, 又有数支禁军安防各处要道,若一旦发现乱臣便可不问因由即刻诛杀, 可涌.入宫门死谏求见圣上的群臣是支撑大淮朝堂的重要命脉,太子怎敢将其一一诛杀?
于是,陆三郎趁乱找到嘉帝,并控制王皇后所居凤仪殿里里外外的禁军,全程赢得毫无悬念。
凤仪殿外石阶下,群臣匍匐跪了一地呼声抢地求见圣上, 哀嚎声传入殿内,使太子和陆三郎之间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变得更为紧张。
太子刘泽萧上下打量护在口不能言的父皇身侧的陆三郎,唇角漏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冷声道:“陆三郎你身为禁军统领却知法犯法,以群臣为引子带着大批禁军入宫.内行乱臣之事, 该当何罪?”
若他没猜错,此时陆景曜已被河东王派去的人暗杀在诏狱中, 陆家少了陆景曜这个顶梁柱,其他的人他在眼里, 不足为患。
陆三郎迎着太子挑衅的目光,他面目冷凝的反讽道:“圣上病重性命垂危, 你身为太子却对圣上病情隐而不报,瞒着全大淮的民众,是何企图?”
他一直以为陆三郎是个莽夫,不成想却是个硬骨头不好对付,太子面容一肃, 厉叱道:“孤是太子,所做的事不需你指头画脚!来人,把陆三郎这个乱臣拖出去,即刻诛杀,以儆效尤!”
门内立刻涌.入大批禁军要擒他。
陆三郎怎会就范?
他身后的将士“刷”的一声抽.出长剑,与来人对峙着,丝毫不让。
空中似有根紧绷的弦,搅动这杀气腾腾的局面,屋中陷入死寂般的静默中。
太子眼眸一眯,寒声道:“陆三郎,你要反吗?”
抗旨不遵可是杀头的重罪,太子此举便是要逼他就范。陆三郎面露挣扎之色,额头冷汗津津,正不知所措时,忽的一道微微讥讽的声音从殿门口传过来。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太子您还不是圣上,怎么就越俎代庖,行不是自己分内的事了?”
是六弟!陆三郎心弦一松,忙命身后将士收了兵器,结束了这场对峙。
太子听到熟悉的声音,旋即瞳孔微微一缩,怒视来人:“陆景曜你不在诏狱接受审查,反而越狱跑到宫里来,置王法不顾,这是为何?”
陆景曜能活着站在他跟前,便是河东王暗杀他的行动失败了,有陆景曜在,哪怕他身为太子也不敢和他对面硬碰硬。
陆景曜在殿内站定,目光巡视屋中众人,最后定在瘫在小榻上的嘉帝身上,还好还有半口气吊着,一时半刻死不了。
他轻松口气,撩起眼皮,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子,眼神轻蔑的似看只欲挣脱牢笼的困兽。
“臣受圣上之托,前来护驾。”
圣上被他困在后宫死死的,怎会有机会求助陆景曜,太子听出他似知晓真.相的话,强敛怒火刚要反驳过去,陆景曜已转身走至圣上跟前,冷言道:“圣上可否让微臣给您揪出害您的凶手?”
嘉帝一边头歪着,口中津.液顺着唇角淌出,努力张着唇,从喉咙里发出“荷荷”声,似急切的想和陆景曜说什么。
太子浑身一震,心虚的盯向圣上。
母后对父皇下的毒极其隐蔽,此事无人知晓,可他忽然不确定父皇怀疑到他身上没有。
便阻止道:“陆景曜你休在这危言耸听!父皇只是身子不适,犯了中风之症,何谈被人陷害之说。”
陆景曜轻捏了下圣上掌心,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执意问圣上,“圣上你尽管说便是,微臣定会给您找出凶手。现在我说出几个名字,若说对了,您就动动手指,若不对,您就别动,行吗?”
此话一出,满殿的人哗然。圣上中风,病情本就危急,此时口不能言,自然只能用指头表达出心中所想了,便各个屏气凝神盯着嘉帝。
太子面容倏然紧绷,手握长剑,死死盯着陆景曜。
陆景曜俯身托高嘉帝的手掌,便于屋中所有人能看到嘉帝的反应后,便低声问道:“凶手可是太子?”
嘉帝盯着太子眸色闪烁,一丝隐痛飞快的从眸底闪过,手指却一动不动。
陆景曜捕捉到他的反应,顿时心中有了计较。
看来嘉帝是知晓太子害他中风,至于不供出太子的缘由也不难猜出。
嘉帝膝下皇子中称的上出众的便是太子,眼下他哪怕痛恨太子夺他帝位,为江山考量,却不得不在临终前替太子瞒下做下的恶事,将大淮江山交到太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