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爱情是可怕的东西（2/2）

陆飞无奈的笑着放下手里切的菜，转过身来看着他：“你真是……让我说什么好呢！我什么时候把你当过女朋友，是说了什么话还是做了什么事让你不舒服了？你居然在纠结这个问题，这矫情劲儿倒真像个小女孩了。”

辛远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自己无聊没道理，可又不想承认这是自己一个人闲在家里想出来的矫情念头，于是胡搅蛮缠起来，“我怎么知道你对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你直接回答我问题不就好了，非要敷衍我说什么‘你想当什么都行’！我想当你老公行不行啊？我想当你媳妇儿行不行啊？”

“行行行，只要你别再烦我了，什么都行，当我的小祖宗都可以！快出去吧，别打扰我做饭，刚刚不是还发微信说要饿死了吗？”陆飞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想快点把他打发出去。

辛远这次是真的笑了：“好啊好啊，就小祖宗吧，这个称呼听起来太有爱了！”说完这话他也没有乖乖离开厨房，而是安安静静的盯着陆飞，直到他把所有的菜都做完。

陆飞察觉到他一直没动静，反而很不习惯，“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想什么呢？”

辛远抿着嘴笑：“在想你太太运气真好，有这么好的老公啊。”

陆飞看看他，表情倒是没什么多余的变化：“怎么又提起她了。”

“当然忍不住会偶尔联想到她，毕竟她是……你跟我的关系中绕不过去的一环。”辛远完全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有点好奇，“你们俩是在什么样的协议下结的婚啊？”

陆飞无奈的摇头：“你几岁啊？能不能不要对所有的事情都保持这么旺盛的好奇心？”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既然我好奇，就告诉我呗？”

“不是见不得人的事？”陆飞不由得挑起了眉毛，“难道你觉得这件事谁知道都无所谓？很光明正大吗？除了我跟她，可能就只有你知道，好像还真的有点见不得人。”

辛远笑着耍赖：“你都肯告诉我这么私密的事了，证明我是你很特别的人啊，跟我不需要隐瞒！既然不需要隐瞒，干嘛不满足我的好奇心……”

陆飞觉得自己可能真是鬼迷心窍了，这件最隐秘的私事，竟然能随口告诉这个认识只有半年的小自己十七岁的男生。如果他用这事来威胁自己呢？如果他口无遮拦说给别人听了呢？如果有一天分开了，他挟恨报复呢？这个心思缜密冷静又理智的自己，居然连想都没想过就把事情告诉他……也许是在潜意识里就认为对方一辈子是自己的东西了？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和给予，到底算什么呢？如果这就叫爱情，那么爱情真是……可怕的东西。

“哪有什么‘协议’，就是简单约定几句罢了。比如说我们会在外界面前表演琴瑟和谐，在双方家人面前保守秘密，尽最大努力让这桩婚姻看上去美满。当然我必须要做个合格的父亲，除了周六老规矩回父母家以外，我也要每周至少两天回家共进晚餐，回到家之后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辛远忍不住打断他：“可是这些约定对你不公平吧？！明明是她求你诶，现在却完全是在规定你要做这做那，丁丁明明不是你的儿子，凭什么这么要求你啊？！”

陆飞摇摇头：“丁丁就是我的儿子。只不过我不是他的‘生父’而已。丁丁不可爱吗？不值得我疼爱他吗？”

“那当然不是，我也很喜欢他啊，可咱们讨论的不是丁丁的问题，而是他妈妈，在大着肚子来求你当接盘侠的时候却给你规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真的不公平！凭什么要这么利用你啊！”

陆飞却神色淡然：“如果非要用‘利用’这么难听的字眼，那么我们也算互相利用吧。她本来就是为了孩子才又打起精神面对生活，本就是为了孩子才来求我帮忙，那么一切从孩子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这没什么不对。而且……你说的对，她是求我来的，她几乎没什么选择了，而我却未必。在她看来我是这段婚姻里那个不够稳定的因素，所以当然要给我规定条条框框。可是她不知道，其实我那时……也没什么选择，或者说，我想不到什么选择吧。”

“那么现在呢？”辛远盯着他的眼睛，“有了我之后，依然是那样没什么选择？”

陆飞没回答。真的很少有他回答不上对方问话的时候，可面对辛远，这样的时候总是特别多。

辛远见他不说话，也不想难为他，“那或者我换个问题吧——你们俩有没有约定过，如果你遇见其他喜欢的人了，她会不会放任你喜欢？”

“没有。因为那时候我告诉她，我不会再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