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2）

“干.他！”

“干.他！+1”

“干.他！+10086”

“干.死他！”

“楼上破坏队形!”

许维之：“……”

他还没说自己是男是女呢！现在的人都这么腐的吗？！

他把提问删了，这次干脆关机。

真是烦死了……

何狡最近变得越发沉默了。

似乎提前和朋友们打好了招呼，干什么都是一个人，也没人去招他。

但其实也并不能算是一个人。

何狡每天到人比较少的食堂三楼去吃饭，许维之也跟着上去吃，不远不近地坐着。

何狡每天晚自习前去足球场踢球，已经快入冬了，天黑的一天比一天早，许维之刚开始拿着题边等边做，后来实在看不清了，就只好坐在草坪上看何狡踢球。

晚上放学后，何狡插着兜沉默地往学校门口走，许维之就在后面沉默地跟着，送人出了大门，许维之再把帽子拉上来戴着，一步一步走回宿舍。

这种情况持续了快两个星期，何狡先忍不住了，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突然端起盘子，直接走过来坐在了许维之旁边。

但坐下以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许维之把他盘子里胡乱堆成一坨的豆芽夹过来，又把自己盘子里的几块鸡肉给他夹过去。

“大学霸，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何狡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许维之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卖热豆浆的窗口没开，随意地回答何狡：“你已经安静了两周了。”

何狡没说话。

“当你展现出颓废和失意的样子，你的敌人就胜利了。”许维之转过来看着何狡。

“因为这正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何狡想说话，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抬手压住眼睛。

许维之把他的手抓下来，虚虚地握着，和那个他们共眠的夜晚一样。

“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从小到大营养品吃多了，嘴巴补过了头，你就成这样了？”

何狡心说你不也是从小被营养品堆出来的。

许维之猜到他在想什么，轻笑了一下，说：“被一个纨绔伤害然后又被另一个纨绔安慰，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何狡忍不住笑了：“他们居然觉得你不会说话，我看真是大错特错。”

许维之一敲盘子：“还不快吃饭？”

出食堂的时候，从一楼大厅里冲过来一个男生，一脚踩上了许维之，何狡连忙扶住他。

那哥们儿边跑边说了声对不起，眨眼就没影了。

何狡回头看许维之。

许维之的鞋带被踩开了，他向何狡挥挥手表示没关系，然后蹲下去系。

何狡双手插兜准备等等他，但是许维之已经站起来了。

何狡“……？”

许维之一抖肩膀，说：“走吧。”

何狡看了看他系得整整齐齐的鞋带，惊了：“你神速啊！”

许维之揽着他避开一个颤巍巍端着麻辣粉的女生，走出去说：“那再给你演示一遍？”

他蹲下，何狡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翻花一样系好了鞋带。

许维之站起来说：“走吧。”

何狡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两团“狗肠子”，问许维之：“你还练这个？”

许维之把人推着往前走：“我小学就练成了，当时全班一起孤立我，我蹲下去系个鞋带他们就已经先走了，不管是放学还是体育课。”

何狡的目光里带着点愤怒：“怎么这样！然后呢？”

许维之故作正色道：“然后我学会了系鞋带神技。”

旁边突然跑过来一个小女生，长发遮住半边脸，羞涩地问他要QQ号，许维之连停都没停就回答：“我不用手机。”

何狡差点喷出来：“你这个理由也太拙劣了吧！”

许维之没理他，继续说：“我爸后来还是知道了，去校长室抽了一根烟，从那以后老师和同学都特别爱我。”

他搭上何狡的肩，“可是我把全班都孤立了。”

何狡：“……”

好熟悉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许维之吧。

人们陆陆续续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快上晚自习了。

太阳还在地平线上挣扎，朦胧的光让许维之的侧脸看上去有些模糊，但硬朗的线条还是非常帅。

何狡忍不住问他：“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吧？最近老是和你走一起，都没有女生找我搭讪了，你得赔偿我。”

许维之侧过脸看他：“有过一些，上初二以后我取向被曝出来就几乎没有了，高中又开始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何狡说：“没什么，觉得你帅，觉得你好，觉得你特别受欢迎。”

明明夕阳已经消失，但许维之的脸却微微发红。

何狡扯着他的脸非要看看是不是脸红了，许维之躲着躲着突然转身挠他，一边说：“赔偿你！”

打打闹闹了半天，许维之被何狡捏着鼻子，两个人对视几秒。

许维之瓮声瓮气地问：“现在心情好了？”

何狡笑着回答“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