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2/2）

许霜眠是紧张的。他坚持要回国，教授劝说他了许多次他依然坚持。他不知道，教授是否还在生气他的决定。

那个独居的胡子花白的老头拿着程煊送来94年的波摩，斜靠在料理台上笑眯眯地问许霜眠餐厅里那个人是不是他坚持回国的原因。

许霜眠一边将碗一个个放进洗碗机，一边腼腆又骄傲地点头。

“姚告诉我你觉得N市太冷了，这才是你回去的原因。”老头等程煊收了碗进来，又换了副面孔，严肃地说。

姚是那个问许霜眠为什么坚持回国的好友。

他半跪在地上接过程煊递来的碗，听到这话愣了愣，下意识看向碗来的方向。程煊却像是没听懂老人在说什么，自顾自递碗给许霜眠，又往酒柜去。

“是。”不知道在跟谁赌气，许霜眠答得大声。

老头把酒杯里最后一口倒进嘴里，喝完就要赶许霜眠和程煊走，说是自己老了，要早点休息。

两人上了车，许霜眠发动车子，又把制冷空调打开，马着脸开车往酒店去。

刚上高速没一会儿，程煊又把空调关掉。

许霜眠忍了不到三分钟，又把空调打开。

副驾上的人往椅背上一靠，调笑道：“眠眠，N市冬天这么冷，怎么还开空调？”

许霜眠脸涨的通红，“我、我体热！”

程煊没再说话。

车停在酒店门口，许霜眠下了车就闷着往大堂走。程煊好笑，等门童上来准备泊车，他才开门去追人。

许霜眠一直按着开门的按钮，见程煊远远的过来了，又赶紧按关门的钮。

程煊憋着笑撑着就要合拢的电梯门钻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房间。

前面的人闷不吭声去衣帽间换睡衣，程煊跟着他进门却转身进了浴室。

许霜眠换好睡衣就坐在衣帽间坐着摆弄手机，听见浴缸里放水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程煊才光着脚走进衣帽间，衬衣下摆还扎在笔直的休闲西装裤里，扣子却已经解到露出一大块胸肌，小腹被水打湿，衬衣贴在身上腹肌若隐若现。

许霜眠偷瞄见人，悄悄咽了口唾沫，又赶紧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来泡个澡，”程煊也装作没看见这人偷瞄自己，“我陪你洗。”

许霜眠见他还是没有哄人的打算，心里委屈不已，又不想继续和程煊生气。顿了好一会儿，把手机往边上一扔，站起来磨磨蹭蹭地凑到程煊怀里，把脸埋在结实的胸膛上，又蹭了蹭胸肌，才闷声闷气地小声说，“我不是因为这里冷才回去的。”

“嗯？”程煊扯了扯嘴角，眼底的笑意就没消下去过，双手扶住许霜眠的腰。

“我说我不是因为这里太冷才回去的，”许霜眠又略微大声地重复了一遍，“我好想你。我太想你了，你又不准我回去！”

程煊见他越说越委屈，叹了口气，一只手揉了揉怀里的人的脸，“怪我，怪我。我混蛋。”

许霜眠说完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去牵程煊的手，埋着头往浴室走。

走到浴缸前，才瞧见上面架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酒和杜鲁门的草竖琴。

眼泪猝不及防落下来，一滴滴落在浴缸里，热腾腾的水蒸得许霜眠的脸红得能滴血。

程煊上前抓着他的腰，将人扭过来扣进怀里，又叹了口气，问：“还泡吗？”

许霜眠咬着牙点头。

其实U国的冬天不冷，至少没有C市冷。可许霜眠独自一人裹着毯子在U国别墅里写论文时，他总是觉得很冷，冷得他夜不能寐、冷得他想哭。

四年前许霜眠告诉姚，N市天气实在太冷了。他只想和心爱的人缱绻在放满温水的浴缸里一边喝酒，一边读杜鲁门的草竖琴。

即使N市有好友，有前途，有他爱的事业，可许霜眠胸无大志，他只想和心爱的人缱绻在放满温水的浴缸里一边喝酒，一边读杜鲁门的草竖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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