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来（2/2）

既晏眸光暗了暗，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这一番话倒也进退有度，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这自是不碍事的，你我之间，莫要因为那些虚礼而生疏了。＂此刻若是有熟识既晏的人在场，定会惊掉下巴，谁能想到这人还有如此赖皮的一面。

＂若是我没记错，今日才是我与三皇子第一次相见吧，自然是生疏的。＂

既晏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一旁的老头子倒是看的兴致邦邦，只在偶尔转向既晏的目光里存了几分思量。

老头子看看九卿，又看看既晏，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暗想，刚刚若不是这小子没有有意收敛周身气息，自己还真不能觉察到，心下有了计较，突然跳到既晏面前，笑嘻嘻道：＂你小子倒是不错，没想到北庭那老东西居然能有你这样的儿子，真真让老朽眼红的紧，我虽厌恶你那老爹，你却甚符老朽心意，不如你来当我徒弟吧。＂

老头子捋着胡子，眯着眼睛，神情有些自得，仿佛能当他的徒弟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既晏对着老头子又是一礼，＂承蒙前辈抬爱，不过我早已拜了师门，此生怕是与前辈没有师徒缘份了。＂

老头子还要再说，却被九卿打断，＂这夜色渐浓，三皇子不在墨竹居待着，却跑到我这儿来听墙角，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既晏淡淡一笑，＂此言差矣，这一切乃是天意弄人，我不过见今晚月色正好，出门赏月，沿着院前溪流，走入千百杆翠竹掩映处，后藏一石洞，石洞中佳木茏葱，奇花闪烁，刚才似断了的溪流，又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沿着清流，再向前走，豁然开阔，便到了此处，又见那棵雪松遒劲挺拔，高于其他一众树木，这才一时兴起，坐在上头赏月罢了。却不曾想闹了这么一个误会。＂

九卿暗想：误会？自己又不是两岁孩童，一切能这么巧？

既晏似是能看穿九卿心中所想，复又缓缓道＂我也是没料到如此巧合，这一条溪流竟连通了墨竹居和怡莲水榭，着实巧妙，明日九卿若是有空，在下倒愿意带九卿一览这自然的鬼斧神工。＂

九卿见既晏言之凿凿，不像是说谎，暗自腹诽这既晏定是早早就知道了这两处院落乃是联通，凉凉道，＂天色已晚，这云锦山上说不准还有什么野兽出没，三皇子还是不要乱跑的好，万一在我这出了什么岔子，反倒不好跟天越国主交代。

＂看在九卿这么为我着想的份上，为了安九卿的心，我这就回去歇着。＂话音未落，既晏白影一闪，除了桌上茶盏中的水还在一圈圈漾开外，人早已不见踪迹。＂

＂真是个怪人，来去随心。＂今天累了一天，九卿也真有些累了，由阿姒阿妩带着她回了卧房，便洗漱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