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神佛的新娘(1/2)
深山神佛的新娘
A城有有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古城堡,古堡半临城半倚山,地理位置极佳,里面住着半个世纪以来没人能接触到的神秘家族,这个家族行事低调,至今,世家权贵只知道古堡里的主人姓藤,但对古堡的来历,包括这位主人具体什么样子,又是什么喜好,完全不清楚。
虽然不了解藤式家族究竟是干什么的,到底有什么来历,但没哪家世家贵族敢去主动招惹。
因为上一个垂涎藤氏古堡的权贵已经被灭门。
是真正的灭门,家人全因怪病在短短七日内暴毙,医药无用,从老到小,无一幸存。
还有很多很多这种类似的觊觎藤氏古堡被灭门事件,导致古堡藤氏在当地成了个人人视如洪水猛兽的禁忌,谁家都好奇,但谁也不敢去提。
现在这个家族要为他们的少主举办婚礼,不仅广而告之,还给很多人发了请帖。
这种能进藤氏古堡一观的机会,自古到今从未有过。
在得知嫁给藤氏古堡少主的女孩出自江家时,人人羡慕不及,背地里都骂江家这次真是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江老爷子家的门槛最近快要踏破,再次送走一波人后,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
管家轻手轻脚去了一趟外侧,这才回来小声汇报,“还是没找到大小姐的踪迹。”
刚刚与宾客谈笑自如,看起来春风满面的老爷子此刻眉头紧皱,面上一片颓然。
“他们从没和我说过,是藤氏看上了那丫头,我一直以为和那丫头联姻的是宋家。”
宋家是世家贵族,江家这种“暴发户”虽然比不上宋家,但江老爷子自以为死个联姻对象,宋家也不能把江家怎么样。
可他万万没想到看中那丫头的竟然是藤氏家族。
“那丫头到底哪里好。”江老爷子恨的咬牙,“我们江家女儿多的是,哪一个拎出来也比那丫头强,”
话落,他提着的那口怒气莫名蔫了。
江家女儿虽然多,但他自己也深知,敢胆大妄为烧了他房子的也就只有那丫头。
“继续找。”江老爷子稳住思绪,声音沉沉道,“不管用什么方式,必须在明晚之前把她带回来。”
这次他没有申明,管家也知道带回来的大小姐必须是活的,且最好毫发无伤。
藤氏古堡发出的请帖上面有写,举办婚礼的日期在两天后。
江老爷子既期待这个江家和藤氏古堡联姻的大饼,又害怕找不回江月雯,让整个江家被迫“暴毙”。当然,他最担心的是就算找回江月雯,依照这个孙女的性子,会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出来,拿着鸡毛当令箭,反过来对付自己的母家。
好在这两日已经找人和江月雯父母谈过,有父母出面,那丫头想必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话虽如此,这两日江老爷子依旧吃不好睡不好,看谁都不顺眼,家里的下人们全被他训了个遍。佣人们个个如履薄冰,一点都不觉着这像喜事,倒觉着是块大石头悬在江家,惹的众人大气不敢出。
外面那些世家贵族们没想到江家这种暴发户也有原地起飞的一天,他们面上喊着恭喜恭喜,心头却嫉妒得不行,就江家一副老子黑白通吃天下第一的嘴脸,能教出什么好女儿啊,竟然被藤氏看中了。
世家贵族们迫不及待地把请贴上的新娘身份查了查。
一查更惊,藤氏眼光真是绝了,这位准新娘江月雯前不久把江老爷子的住宅烧了,至今下落不明。大家怀疑江老爷子把这个孙女弄死泄愤了,不然怎么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这样的谣言在一天之内传的人尽皆知,越传越邪乎,到江老爷子耳中,已经变成江家举行家族仪式把江月雯斩首示众,江老爷子为了自己的面子连自己的亲孙女也不放过,手段残忍狠辣,人畜不如。
江老爷子听到这些谣言时,气得脸色铁青。
但他能怎么办,明知道这是对手在黑他,也没法对此回应。
当下之急,是先找到江月雯,这死丫头也不知道是躲哪里去了,自从那棵妖树被炸毁后,这死丫头也凭空消失了,一点踪迹查不到。
明天就是江月雯和藤氏少公子的婚礼,但江家至今没找到新娘子本人。
江老爷子已经不像昨日那么焦躁,他今天谢绝见客,一整日坐在后花园的八角亭子里,颇有几分爱咋咋地的摆烂状态。
管家悄咪咪走进来,小声道,“老爷,藤氏那边是从一个月之前开始准备婚礼程序。”
他见江老爷子眯着眼不答,继续道:“老爷,如您所料,大小姐也是在一个月之前彻底失去的踪迹。”
“这丫头啊。”江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那句“早该解决掉”的话只能在肚子里回转。
正如江老爷子猜测的那般,江月雯此刻居住在藤氏庄园中。
她自小在外婆家像个野孩子般野蛮生长,后来才回的江家,对藤氏庄园远不如众人了解的那么多。
直到庄园里的老管家告诉她,她马上要举办婚礼,试试婚纱时,江月雯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我和你们少爷?”
“是的。”
“但我……”她只是被藤姬阴差阳错送到这个陌生的庄园里,又被对方的好心救了,一直无微不至的在照应而已。她顶多算是这庄园里的客人,还达不到给对方当女主人的资格吧。而且这庄园是有什么大毛病,随便一个女人就让当庄园女主人,也不怕被骗?还是想把人骗来?
老管家白发苍苍的,走路蹒跚,说话也慢腾腾,“您忘了吗,您和我们少爷有婚约。”
“有婚约?”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可老管家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说谎,“之前您很关切少爷,去医院里看望少爷。”
江月雯瞪着他,“槐伯伯,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这么大年纪,认错人或者记错完全有可能啊。
“不会的。”槐管家慢悠悠摇头,“我这岁数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不可能认错。”
江月雯盯着槐管家的满头白发和一脸的皱纹褶子,欲言又止。哎,槐管家有这份自信也很难得,值得支持。
她试图说明:“但我真不是您要找的……”
槐管家目光坚定:“您之前去医院没能看到少爷,是因为少爷那会状态不好,无法见人,不是故意不见您。”
江月雯的唇动了动,蓦地反应过来,“和我定下婚约的不一直都是宋家长房的小公子?”
“宋家是为咱传话的。”槐管家提起在A城家世显赫的宋家,神情淡淡,好似宋家普普通通就一打酱油的。
“不,不是,但这事没人和我提过。”江月雯这才反应过来,和她有婚约的不是宋家,而是藤氏,这就闹了个个乌龙啊。她猜测或许连江老爷子都不知道真正要和江家联姻的是宋家。
“没关系。”槐管家道,“您和少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可,可是……”江月雯缓缓伸手,抚在自己尚还平坦的肚子上,“可您也该清楚,我有自己的爱人,我怀了他的孩子,我没考虑过和别人结婚的事情。”
半个月前藤姬化为灰烬后,将江月雯因为情绪激动晕死过去,醒来时就在这了,太过悲伤,她在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奄奄一息,提不起说话的兴致,好几次甚至想要选择自尽。
但半个月后的某天,在她因为不愿意进食晕倒后,医生检查出她怀孕了。
怀孕了?
是藤姬的孩子。
江月雯僵麻的身体因为这个消息缓缓地活了过来,就如熬过了冬天的枯草,在春天里慢慢长出点点碧绿嫩芽。
槐管家的目光在江月雯的肚腹处顿了顿,垂下眼皮时,他眼底闪过一抹心虚,但口中说道,“这也是我们少爷的孩子。”
他神情坚定极了,想要把这顶绿帽子坚决无比地戴在自家少爷身上。
江月雯知道槐管家是个善良的老爷爷,但没想到他能这么“善良”。
她自知在槐管家这里说不通,干脆提出要求,“槐爷爷,可以安排我和少爷见一面吗?”
对方必然不是槐管家这样的善良老爷爷。
“少爷的情况不太好。”槐管家道,“他暂时不方便见您。”
“情况不太好?”
槐管家说得含含糊糊,江月雯弯弯绕绕的问了半天,总算得到了点关于这位少爷的讯息。
藤氏庄园里的这位少爷父母早死,自小孤苦伶仃长大,一个人孤孤单单比较内向且宅,又因为身体一直不太好,没交过几个年岁相当的朋友,很期待江月雯这个未婚妻能和他一起生活。
少爷这次生病状态更差,虽然槐管家话言话语略有遮掩,但江月雯根据他的语气和反应猜测,这位少爷怕是随时要挂的那种,想和她举办婚礼,有几分冲喜的意味。
槐管家自小照顾少爷,这庄园里里外外也都是他打理。虽然是庄园管家,但也相当于庄园里的半个主人,怪不得能一力做主。
江月雯和他实话实说,“但我现在真没心情结婚。槐爷爷,很抱歉我没法履行婚约。”
虽然她挺同情这位体弱多病又自卑敏感孤独可怜的小少爷,如果是以前,或者她会毫不犹豫答应,但如今的她,只想好好把孩子生出来,再带着孩子去盘龙寺寻找关于藤姬的蛛丝马迹。
藤姬是树,只要他还有一点根存在,就能活着吧?!
树的生命力旺盛,她不信藤姬这么容易就死了。
不过挺奇妙,原来这位藤氏庄园里的小少爷也姓藤。
但这位少爷是人,藤姬是树妖。
槐管家叹了口气,无奈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一脸不解地又扭头,问江月雯,“可您已经怀了少爷的孩子,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和少爷结婚呢?你们人类不都是在怀孕后会立刻选择奉子成婚吗?”
江月雯:……???
江月雯:!!!
等等,什么叫我们人类,以及你们家少爷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东西?我肚子里揣的是你们少爷的崽??
江月雯本以为和宋家的婚约已经是阴差阳错啼笑皆非,万万没想到真正和她定下婚约的是藤姬。
相对于她的瞳孔地震,老神在在的槐管家显然不能理解她的这种反应,毕竟人是少爷带回来的,也是少爷看中的呀,这就是人类眼中的两情相悦,如果普普通通一外人,他可不会随随便便就收留并指派给少爷。
这大概就是一个思想总是慢一拍的槐老爷爷以为对方什么都知道,但对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美丽误会。
江月雯不想细细追究这个美丽误会是怎么产生的,她当下最关切一件事,“藤姬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
槐管家慢腾腾道:“少爷他……”
江月雯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以前觉着槐管家说话慢腾腾的老成持重很有长辈的稳重通达感,但现在她真是恨不得帮对方把话说出来。
怎么能说话这么慢,说完一句话再大喘气儿也成的啊。
“他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你带我去吧。”
江月雯立刻下床,几步走到槐管家的前方,踏出门槛问:“是左边还是右边?”
不是她心急,实在是槐管家说了这半天了,也不见他的脚挪动一下,真是让人捉急。
槐管家站着没动弹,他歪头望着江月雯,在江月雯着急的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中,他慢腾腾地说,“少爷现在不想让您看到他。”
江月雯:“他不想是他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看他是我的事情。”
槐管家想了想,竟然觉着江月雯说的很有道理,他慢腾腾道,“但是……”
“没有但是,我不要听你的理由,我只要结果,现在马上立刻,我要看到藤姬。”
槐管家被江月雯坚定的语气震住了,呆滞地望着江月雯。
江月雯:……她要收回那些对槐管家的赞美之词,和这位老爷爷待在一起,她觉着先死的必定是自己,而不是对方。
完完全全就是被憋死的啊。
江月雯决定不等他了,她自己随意选了个方向快步朝前,口中继续大声问,“朝哪个方向走,你说,我去。”
就算走错了,她也能立刻掉头,绝对会比在原地等待浪费时间要好得多。
“可少爷他,他……”
槐管家磕磕绊绊的话令江月雯的心瞬间提起在半空。
她立刻掉头走到槐管家面前,“藤姬怎么了,他怎么了?”
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你!
她因为太紧张,声线是抖的,整颗心惴惴不安,甚至不敢再催促槐管家说下去,只屏气等待对方的回复。
槐管家伸手指了指屋子床头的那根平平无奇的树干子,“少爷他一直就在那。”
江月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度觉着槐管家在逗她玩儿。
那根平平无奇的树干在她醒来的第一天就杵在床头位置,有碗口粗细,比床高出一尺多,从上到下光秃秃的,侧面虽然是树皮,但树皮不皱,很薄也很平滑,没有纹络,顶部像被齐齐切断,上面是一圈圈密密麻麻轮纹。
你说它像台灯杆吧,它顶上没灯,
让它当个小桌几吧,它的“桌面”实在太小。
不过能放得下粥碗,也能放得下水杯,把毛巾或是头发抓夹搁上面也挺好。
当然,它最大的用处是起身的时候可以托着。
江月雯一度怀疑以前住这房间里的是一位老者,所以才会在床头安装这么一根柱子,就为了半夜起来时好扶。
这次轮到江月雯呆滞,她不可置信指着这根看起来一无是处却又被她开发了“多用途”的柱子,“槐爷爷,那根柱子是藤姬?”
槐管家点头,“少爷他不想这副样子吓到您。”
他声音慢腾腾的,叹息的声音特别长,江月雯没等他感慨完毕,继续发出灵魂拷问,“那天他把我送在这里,身体就溃散成了灰烬,怎么会又变成根木头?”
这要是截小树根她觉着自己一定会信,但入眼是根看起来没有任何活气的木头。
这根木头和旁边的桌子椅子没什么区别,就是房子里的一个“家具”,怎么看都不像能活过来。
她怀疑槐管家指错了。
槐管家在她质疑的目光中坚定点头,“对,少爷属于人的身体溃散了,暂时无法再变成人形,怕吓到您,所以不愿意被您知道。”
江月雯:……
她突然想起最近晚上总是睡得不安分,总有无数枝丫藤蔓在她身上游蹿,但每次惊醒,漆黑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藤姬才会出现这种令人羞耻的梦,但如果这根木桩子是藤姬,她每天晚上的“梦”是不是梦有待考证。
江月雯站在门槛外,愣愣盯着床头的木桩子。
确认了这是的藤姬,确认了他还好好的,江月雯的心头这一刻不仅有失而复得的欢喜,且还五味杂陈的,难以言说。
槐管家作为一棵千年单身树,无法理解江月雯此刻的心境,他声音慢悠悠地问,“您怎么不过去和少爷打招呼?”
江月雯:……“他,他现在有意识吗?”
槐管家,“有……”
顿了顿,他又说:“有那么点儿。”
他说话总是要在关键时刻来个大停顿。
一句话等得江月雯差点闭气。
江月雯连忙问:“有那么点是什么意思?”
是气若游丝的意识,还是随时能散的意识?江月雯的心再次提起。跨过门槛,近乡心切般地,慢腾腾朝藤姬的木桩子走去。
她一直以为,若在某天真找到藤姬,一定会扑进对方怀里大哭一场,或者如电视里演的抱住对方,用小拳拳捶对方胸口。
但她没想到两个人的会面来的这样快。甚至可以说,对方一直在,从未离开过。
更没想到,见到了藤姬,她酝酿的想要抱住对方大哭一场的冲动已经烟消云散。
没法抱,完全没法抱,这要抱住了,显得自己和跟泰迪没什么区别。
直到江月雯走近了藤姬,槐管家才在她身后慢吞吞地说,“只有点树的意识,没人的意识。”
“树的意识?”江月雯觉着自己有点明白槐管家的意思,“他是把我忘掉了对吗?他现在就是一棵单纯的没有属于人类情感的树,忘掉了我,也忘掉了我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忘掉也没关系,只要藤姬还活着就好,只要他活着,怎么都可以。
槐管家对此也不是很确定,“这我没经历过不知道,得等少爷会说话了才清楚他有没有忘掉您。”
江月雯的手轻轻抚在木桩子的顶部平滑处。
她经常把水杯、粥碗放置在这里,半夜起身时,也会扶着这当个扶手,从没想过这竟然是藤姬的脑袋。
藤姬好惨!
“藤姬什么时候才能说话?”手掌抚在木桩子顶部,或许是心理作用,触感微凉仿似润玉,是和藤姬身体一样的凉意。江月雯的眼眶莫名有些热,声音也变得轻软温柔。
槐管家微微侧目,搞不明白江月雯前些天总会把少爷当临时桌子用,此刻怎么就当个易碎瓷器在那摸来摸去,看着就肉麻麻的像是有虫子在身上爬。
他伸手摸了摸胳膊,确认身上没虫子后,这才晃悠悠地答,“正常情况下少爷会在一段时间后才能说话,但您和少爷举行婚礼后,把血滴少爷身上,少爷就能很快开口说话。”
槐管家喜欢把什么事情都慢腾腾说清楚,在日落黄昏时分,江月雯总算明白她和藤姬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桩姻缘。
藤姬化人不顺利,身体状况一直很差,隔三差五就会来个原地消散,再重新化人费时费力费工夫。
后来藤姬觉着自己找个人类新娘或许能控制这种状况不再出现。
在和江月雯定亲之前,藤姬已经再次消散,没能化出人形,是槐管家根据藤姬消前留下的生辰八字和江家定下的亲事。
江月雯倒不关注这桩婚姻的来龙去脉,她更在意此刻的藤姬身体状况:“现在滴血不行?藤姬的本体被炸毁,这次能顺利化成人形吗?”
她问的委婉,其实她最担心的是这根木桩子怎么看都不像会发芽生根,藤姬真的能再次长出来吗?毕竟他的本体树都被炸的灰飞烟灭了。
这次消散和他从前消散又不一样。
“本体?”槐管家愣愣的望着的江月雯,一脸疑惑地问,“少爷有本体?”
他眼底的茫然清晰可见,丝毫不是开玩笑,江月雯也懵了。
反问:“盘龙寺后山的那棵超级粗的大树不是藤姬的本体吗?”
槐管家摇摇头又点点头,随即呆滞脑袋,似乎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不是吧?少爷要有本地,那肯定是比山还庞大,不会只是山上的一棵树。”
他指了指自己,“连我的本体都能把一座山笼罩,我的岁数还这么小,少爷要比我岁数大多了,他的本体可不止一座山。”
江月雯:??
她等着槐管家,后知后觉恍悟过来,“槐爷爷您意思是,您比藤姬岁数小?”
槐管家慢腾腾地点头,“是啊。”
江月雯:“可您喊他少爷。”
她一直喊槐管家爷爷,又马上要和藤姬结婚,这辈分怎么算!
槐管家,“对啊。”
大约因为不是人,他丝毫没有get到江月雯的纠结点。
江月雯,“藤姬怎么称呼您?”
槐管家笑呵呵道,“少爷喜欢喊我小槐。”
江月雯瞧着头发花白一脸褶子的槐管家,实在没法把对方和小联系起来。
“槐爷爷您既然比藤姬岁数小,为什么人形看起来这么老态?”
“这样人类都能喊我爷爷。”槐管家骄傲道,“在幼儿园工作时,小朋友们一声声地喊爷爷,多好听。”
江月雯:……
算了,她还是不纠结辈分问题了。
“为什么一定要在举办了结婚仪式后滴血才管用?藤姬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法和我一起举办成婚仪式啊。”
槐管家慢悠悠地摇头,“少爷只有这种情况才更适合举办婚礼。”
结婚那日虽然宾客云集,欢声笑语不断,但这些客人们全程没能看到新娘新郎出场,就是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丰盛无比地午宴。
槐管家准备的婚礼仪式非常繁复。
江月雯从早上天不亮开始,就在不停地按照槐管家的吩咐,净身净手,对着空气拜,对着木桩子拜,又照着槐管家的手抄的宣誓纸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读。
不是她要读的那么慢,而是这些字晦涩难认,虽然槐管家贴心地把拼音备注在了字的上边,可她还是要认很久才能读出来。
读这个宣誓词让她有种自己是个文盲的挫败感。
偏偏每次她卡壳的时候,一旁的槐管家就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读。
这一页纸看似轻飘飘,但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生晦字,江月雯觉着槐爷爷一定有特殊收集生晦字喜好,把所有生晦字都集齐在了一张纸上。
她读这一页纸就花了一上午时间。
真读的口干舌燥,但诡异的是,江月雯在最后一个字读完后,明显感觉到四周像有无形的水波荡漾。一圈圈地荡漾开来,又一圈圈地拥抱她。
好似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她又说不上来。
宣誓词读完,江月雯短暂地休息并吃喝补充了体力后,又跟着槐爷爷绕着院子闭上眼一步一跪拜。
平坦的连一根草都没有的院子,在她闭上眼往前走时,脚下像是出现了一级级的台阶,每次都在艰难往上跨。
很累,每次跪拜时更累。
她下意识要睁眼去瞧,耳边有轻柔的声音对她说,“别睁眼,马上就好。”
是藤姬的声音。
低哑的声音温和沉稳,像是暖流在她心间流淌,满身疲惫的江月雯因为藤姬的声音,整个人满血复活。
她立刻打起精神,张口欲说话,唇上被一根手指按上,“乖,别说话。”
江月雯感受着唇瓣上微凉的触感,她乖乖地抿唇没说话。手被纹络感强烈的宽厚手掌抓住。
江月雯咚咚咚狂跳的心逐渐安稳了下来。
她一步一台阶,一步一磕头,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的槐管家声音颤颤地说,“礼成。”
江月雯于是睁开眼,发现满院花团锦簇,芳香扑鼻,明明闭眼前院子里秃秃的什么也没有,现在却有百花盛开,每一朵花盛开的极为绚烂,五颜六色的花朵在阳光下晃悠悠地面向她。
江月雯只是惊讶了一瞬,随即扭头,去寻找藤姬。
“藤姬呢?他怎么样了?”睁眼前藤姬拉着她的手,她能感受到对方一直在她身侧站着。但现在睁开眼,只有满院望不到尽头的花卉,没有大树或是小树,身边也空荡荡的,握着她的大手已经消失。
槐管家在她身后站着,闻言忙说:“少爷生孩子去了。”
江月雯:??
她震惊扭头,“什么?”
她一度觉着自己耳朵听错了槐管家的话,嗯,绝对是听错了。
槐管家,“少爷生孩子去了。”
江月雯:“是我想那种生孩子?谁的孩子?”
问完,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小肚子。
可恶,她肚子里还揣着藤姬的崽呢,藤姬怎么跑去生孩子了?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槐管家,“您和少爷的。”
江月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绝对是槐管家喝多了酒在胡言乱语。
她决定忽略槐管家的这种胡言乱语,继续刚刚的话题,“我还没给藤姬滴血,藤姬能说话了吗?能化成人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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