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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那位脸往这边转过来一些。”

摄影师开口提醒其他练习生道。

温厌薄收起下巴，以从下至上的角度盯着镜头。在两秒钟后，又适时的改变姿势，切换到下一个角度。

今天的造型，略微泛棕的头发在全部往后梳去，露出发际线与额头。不同于大背头的是——头发的上端部分是略微翘起的，显而易见的是，这个发型有一个另外的名字。

狼奔。

这还是慕暖第一次见他前额没刘海的模样。

不同于刘海遮遮掩掩，发型全部后梳是相当考验脸的好看程度的。他似乎光靠那优越的鼻梁就能撑起全部，更别提还更加清晰的凹显出他的眉眼。

第一个PART结束。

摄影师同他们比了个手势，扛着单反走到一边。

而更迅速的是，之前散在周围的工作人员迅速地聚集过来，手上的工具丝毫也没差——拿化妆刷的，举着瓶子中途给喝口水的，还有过来整理发型的。

而只有慕暖，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那边，动也没动。

“……”

这些人这么厉害的吗。

慕暖有些惶恐，单个人站在这边实在是太显眼。临时又想起那个姑娘说的“时间到了就换她进来”。

她艰难地动了动脚，想装作没事人一样迅速溜到门口，没想到身后传来CHIRIKO老师亲切的呼喊。

“那个谁——小苒？帮我拿一下工具。”

“……”

低头看了眼胸前挂着的牌子，上面蓝色的“林苒”两个字看得慕暖两眼一黑。

甚至不用转身，她就能感受到至少有十几条视线，跟着CHIRIKO老师看着的方向，一同看过来，黏糊糊地盯在了她的后背。

怎么办。

这时候走，肯定会被人发现吧。

说好的一到时间就换人，可现在这才多久——这位老师是不是忘了自己还带人进来这回事了啊。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可当即情况怎么看，都是选择留下才为更好的方法。

慕暖硬着头皮，转过身来。

CHIRIKO老师许久未曾得到回应，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慕暖的脸。对方轻声惊呼了句，手背碰掉了一个看起来很贵的眼影盘。

“……”

就算对方不说，慕暖也开始坚信她想起来这回事了。

.

温厌薄抬着眼看向对面，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怎么可能那么神通广大，哪里都能来。

待仔细确认过后才发现——真的是她。

中午发了短信拜托她等等自己的女人，此刻就站在他的对面，以一种无措地状态垂着手，一脸不知道干什么好的模样。

联想到化妆师的惊呼与当下的场景，他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

温厌薄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水，低声道了句“谢谢”。他捏着吸管喝了一口，抿了抿唇，开口道：“助理姐姐，能帮我补个唇色吗？”

他声音不大。

周围人都在忙，显然没办法那么快过去解决。

而温厌薄径直向她走过去，抬手极为迅速地拍了一下慕暖的脑袋，随手缩回来，把手里的唇刷与口红装模作样的递给她，压低声音勾起唇角来：“嗨，漫画家小姐。你什么时候改了名？”

自从知道慕暖有个设计时尚圈的闺蜜后，他现在已经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早已习以为常。

娱乐圈本身就与时尚圈密不可分。

圈子就那么大，时间一久认识的人一多倒也不奇怪。

慕暖回过神来，迟疑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同时也听出来了他这话里的意思——

可不就是在笑她刚刚被叫“小苒”这回事嘛。

她撇了撇唇，拧开口红，手法不太熟练的拿唇刷蹭了两下，同样小声：“我来这边已经够艰难了，不准笑。”

这会儿，温厌薄垂着眼，看向她。为了配合她补妆的动作，微微俯下身子来。

他距离她极近。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

薄唇本身就带了一层淡绯色，她这么漫不经心地随便蹭了两下，对方似乎略有些不满。

“不是让你等我吗。怎么还冒险来这里？”

他淡淡开口，平时冷淡疏离的表情在今日都变得侵略性十足。

慕暖心漏跳了几拍，刚想说点其他话掩饰过去，脑子里却再次想起了她那天和乔以然的对话。

或许，试着自私一点……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第一次，她没躲避过他的视线。

而是更为直接的迎了上去——

“那你呢？”

她弯起唇角，抬手偏过他的脑袋，刷子碰触上他的唇瓣：“这么多人，你不是也依旧来找我了？这样难道就不冒险？”

温厌薄笑起来。

他抿唇，随后又重重点头。

像是确认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似的，深沉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