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红尘百态，时硕湮灭（1/2）
朝阳完全升起之时，京城的天际开始泛起不寻常的涟漪。
那涟漪并非普通云气流动，而是空间本身在微微震颤。
犹如平静湖面被投下石子，一层层荡开，由紫禁城开始直至整座京城。
紫禁城上空，云霞聚散间，渐渐凝聚出鳞爪分明的龙形云图。
云龙蜿蜒盘旋于太和殿正上方，每一片鳞甲都清晰可见，不知是晨光还是本身就泛着鎏金光辉，宛如活物般舒展游动。
“妈妈快看，天上有一条大金龙！”胡同里，一个小女孩仰着头，清脆的嗓音里满是天真与惊奇。
她的母亲抬头望去，手中提着的早餐差点滑落。
连她都能看出来，那龙云绝非普通云彩，云层内部透出的光芒与熔金沸腾一样，将紫禁城与周边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边。
整座城市都像是被某种古老而神圣的力量笼罩。
晨起的市民纷纷驻足观望，许多人拿出相机拍照，快门声此起彼伏。
他们同样察觉到了异常，天际的龙云，已经是难以用自然现象解释的瑰丽。
那龙形太过逼真，五爪舒张，龙须飘扬，连眼睑开合都清晰可辨。
鳞片间的光芒流转如巨龙在呼吸，每一次“吐息”都会让周围的云气随之起伏。
于是，无数照片在网络上疯传，却诡异般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市民们都认为他们将图片发给了好友，可事实上，这些信息从未真正传递出去。
不久后，他们就会将这件事自然忘却。
“当星海的回响降临，吾等龙裔之祖将自时光尽头归来。”
白发剑首立于周家宅邸的汉白玉回廊下，霜雪般的发丝无风自动。
她抬首看着天际的鎏金龙云，赤红如血的瞳孔倒映着天象异变。
站在她身侧的，是刚赶到京城，似被众人遗忘的娲主。
这位常以十五六岁小女孩形态示人的温婉女子，如今恢复了本相的端庄姿态，仙舟服饰的衣袂在晨风中轻轻飘动。
不远处的石凳上，狐人少女专心吃着粽子，糯米粘在嘴角都顾不上擦，毛茸茸的狐耳随着咀嚼欢快抖动。
上次端午节白珩只能看着，这次她也得到了赐福，终于可以显出得以品尝食物的实体。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全然不觉天空异象，直到一滴融化的鎏金从云层滴落，故意落在她的头顶上。
“哎呀！”白珩炸毛跳起，这才注意到天空的异常，狐耳不自觉的竖起。
“这是……龙云？怎么会有司命的气息？”
镜流不语，目光转向北方天际，瞳孔中倒映着常人不可见的虚数涟漪。
“恩曦她们都醒了，不如去长城走走？”
杨鹤云收回远眺的目光，指尖不自觉轻抚过爱莉希雅的粉色龙角。
龙角表面光滑如玉，内里却流转着粉金色的光晕，触感温热中带着微微的电流感，是不朽与始源力量交融的具现。
温热的触感传来，爱莉希雅眯眯眼，粉紫瞳中满是笑意，不过她现在没有提起一些少女的小心思。
她只是轻轻蹭了蹭杨鹤云的掌心，和在场众女响应这个提议。
半小时后，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考斯特停在宅邸门口。
众人陆续上车，苏恩曦打着哈欠，把最后一份茶点塞进车载冰箱，有气无力地嘟囔。
“为什么这么早就出发啊。”
“你这语气……打扰到你进化了？”苏茜调侃。
她今天穿着利落的运动装，紫黑发扎成高马尾，相比起萎靡不振的苏恩曦，显得格外精神奕奕。
苏恩曦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没力气反击，干脆眯着眼靠在座位上，一副随时会睡着的模样。
见此，苏茜倒也没再调侃，拿了条毯子盖在苏恩曦身上。
考斯特平稳行驶在京藏高速上，夏荼整张脸都贴在车窗上，鎏金色的龙角抵着玻璃，小脸因兴奋而泛红。
远处山脊的灰色巨龙渐渐清晰，垛口与敌楼在朝阳下投下锯齿状阴影。
“姐姐！那个是不是长城？”她指着蜿蜒的山脊，尾巴欢快地摆动，在座椅上拍打出轻快的节奏。
“嗯。”夏弥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上次来还是上次……”她突然住口，因为上一次她孤身一人，在敌楼顶端眺望群山，感受着血脉中流淌的孤独。
而如今，身边却多了这么多羁绊，还出现了能让她都放心依靠的存在。
绘梨衣依旧乖乖巧巧坐着，透过车窗望着越来越近的长城，深玫瑰色的眼眸映出晨光下的古老城墙。
片刻后，她从包里掏出素描本，纤细的手指快速勾勒出长城的轮廓。
线条虽简单，却已能看出几分神韵。
“哎呀~我们的小绘梨衣很有艺术天赋呢~”爱莉希雅从杨鹤云身侧探头，粉色龙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等会到了长城，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当素材好不好？”
话音未落，车载广播突然插播新闻。
“故宫临时闭园……气象部门称系特殊光学现象……”
播音员的声音平静如常，就像只是在报道一起普通的天气变化。
听到这则新闻，苏恩曦都难得睁开双眼，与苏茜交换了个眼神。
这拙劣的借口怎么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不过其他人并不在意，一路欢笑直到长城脚下。
杨鹤云一行人选择了较为僻静的北段，避开将要出现的人群，沿着古老的石阶向上攀登。
夏荼蹦蹦跳跳地跑在最前面，龙尾欢快地摆动，时不时回头催促大家快些。
绘梨衣则小心翼翼地扶着城墙，清晨的长城还有云雾汇聚。
爱莉希雅举着相机，不时喊大家拍照。
“师兄，你看这个。”夏弥突然拉住杨鹤云的袖子，指向城墙一块砖石上常人见不到的纹路。
那赫然是一个古老的龙纹，鎏金色的光泽让她感觉有些熟悉。
杨鹤云指尖抚过龙纹，鎏金光芒一闪而逝：“气息与我相关，但我忘了我什么时候留下的了。”
“师兄留下的？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夏弥嘀咕。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闭目，轻轻点了一下龙纹，不朽的威压如涟漪般荡开。
刹那间，整片山脉的云雾凝固，似被按下了暂停。
随后在他指尖轻划间，云雾同幕布般散去，阳光毫无阻碍地洒满古老城墙，每一块砖石都镀上了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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