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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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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凯风拿起来,吹干,啧道:“殿下啊,你我当年一桩买卖,如今看来倒是我占了大便宜呦!”

闻言,苏淮轻笑。

孟凯风十四岁那年,边境动荡,就和孟老将军上了战场,利刃出鞘,初试锋芒,领了一支精锐奇袭而得大胜,鲜衣怒马,神采飞扬,凯旋之日,他在日出的京都城墙上再见孟凯风,军旅半年,没见成熟,反倒是军营痞气愈发入骨,一身从疆场上带回的风沙未及洗,背后是杏花胭脂,他如今犹记得,当年那个少年将军笑得流里流气,说:“臣自小尚算用功,学成一身文武艺,自觉算不得没出息,今愿卖与帝王家,这一场胜仗算臣给殿下的投诚之礼,殿下收不收?”

他浅笑问:“南之望我何以相易?”

孟凯风挤眉弄眼:“殿下自然晓得。”

他笑而不语,微微颔首,转身看向城墙下正入城的军队。孟凯风不满地皱眉喊道:“喂,你还没说收不收呢,包管不教你吃亏!一句话,收不收?”

他没有回头,迎风朗声:“求之不得。”语带笑意。

往事仍历历如昨,言犹在耳。

苏淮收了笑,正色道:“北越如今被蛇妖把控了朝局,昨夜孟老将军入宫,与父亲和我深谈过,已有了打算,这张北越山川图你且拿去。”

孟凯风收了画,与苏淮谈起军方部署,不由有些烦躁。这一次与过往的每一场战役都截然不同,多了许多术士要安排,须知道但凡高人,或多或少大都会有些古怪莫名的脾气和规矩,这群专用来对付妖道的术士们的安排就足够孟凯风头疼了。

正说着,殿外忽吵闹起来,传来兵戈碰撞的声音。

“苏淮!我要见苏淮!”

熟悉的声音,孟凯风下意识地看向苏淮,果然见他只愣了一下,就一阵风似的越过书案出去了,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殿外,侍卫正层层围了好几圈,中间兵戈所指的正是苏淮相思所系之桃,不远处,阿金阿银正匆匆赶来,口中还喊着让侍卫退下,不得伤了那姑娘。

刚刚阿金阿银兄弟两个办完了事要回来向苏淮复命,正走在路上,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人,劈头盖脸地就问“苏淮在哪”,害得他们以为是刺客,好在第一剑斩空了,认出是阿溦后,才告诉她殿下在书房议事,话还没说完,人就又跑了,他们兄弟两个竟追不上她,这才闹出现下这场误会。

看到苏淮出来,阿溦开口哇一声哭了出来:“你还活着啊!”

“……嗯,还活着。”苏淮说,“阿溦,过来。”

阿溦抬着手臂不停地抹着脸颊,止不住地抽泣,委屈巴巴,泪眼汪汪地看着苏淮,不动。

苏淮无奈,只得走上前,任由阿溦拽过他的袖子揾着眼泪鼻涕,柔声问:“怎么了?”

一问起这个,阿溦就越发想嚎:“有坏人说你快死了!”

苏淮看阿溦的脸颊被袖子上的暗纹擦得微微发红,呃,也有可能是哭红的,轻轻地从阿溦手里抽出袖子,另掏出一只鲛绡素帕,轻轻柔柔地将她的小脸擦干净了。

“你怎么能这时候死掉呢!那么多事情一桩接一桩地都一起砸到了我头顶,苏淮,你不在我身边,我害怕……”

苏淮揽过阿溦,眉头渐渐皱起,说话却温和极了:“乖,没事了,我在。”

苏淮的身后,孟凯风默默地背过身,为了自家殿下的威信着想,早在阿溦哇一声哭出来的时候,他就已挥退了一干闲杂人等。

“呦,干嘛呢这是?原来还没死呢?”半点不知趣的一道声音忽然乱入。

阿溦怒瞪过去:“小哥!”

小哥耸耸肩,自觉地站到孟凯风身边,饶有兴致地抱臂旁观,倒是阿溦难得地不好意思了,轻轻动了下,从苏淮怀里退出来。

“我原本担心家里出事,要回桃花谷一趟来着,但在若山听一个劫匪说,南尧和北越打仗了,你受了伤,奄奄一息,我就急忙飞过来了……”

苏淮说:“还没有打仗,没事的。”

这时,孟凯风插嘴道:“不过,若山劫匪怎会知道南北的暗流涌动,况且我也不曾听说若山上有什么劫匪作乱啊?”

“咳咳,可能是猜的吧,一般小毛贼而已,还不够我一根手指头打的。”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小哥忙换了话头,“苏淮,你就这么招待客人么,让客人在门外站着吹风,是你们人间的待客之道?”

苏淮看向小哥,微笑着请人往偏殿去,侍女侍卫都被赶走了,只能孟凯风亲自在前面引路。

看着小哥的背影,苏淮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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